“太子要在彻夜冲破!”
陈摘星也不再谦让,道:“七夕亦是乞巧,我便先做一首《乞巧》暖场罢。”说着提笔便写:“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陈摘星听闻那位年青的先生要夺魁鹊桥诗会,倒也没有多少在乎,反而又问起那场戏。
陈摘星微微一笑,也不答言。
《牡丹亭》虽已谢幕,场间余韵仍旧未散,世人聊着戏,聊着柳梦梅与杜丽娘,聊着刚才那位跳河的女子,既是遐想万千,又感不堪唏嘘,随后的歌舞及丝竹管乐演出毕竟成了旖旎夜色的装点。
人们虽不架空红玉公主嫁于陈国太子,但如此被人欺到家门前,而无还手之力,内心毕竟难以接管。
大学士考语尚未落音,忽又听人群嚷道:“快看范府楼船!”
忍耐多时的世人轰然喝采!
这几句,用的是王子乔飘然仙去的典故,虽紧贴七夕题目,但“不学痴牛呆女”一句另辟奇径,一举摆脱了七夕便写后代艳情的旧套,风格上超脱浩然,不拘一格。
“薛启,不得胡说!”陈摘星斥了一句,又道:“那位陈人中先生年纪轻简便进范府做了先生,必有过人之处,不要把天下才子都看小了。”
“这恰是‘有其徒必有其师’了。”陈国另一名才子接道。
世人正群情纷繁,听有人宣道:“陈国太子做《乞巧》,文气两尺余三,拔得头筹。”
“是红玉公主吗?”
最后一字方才落笔,一缕文气破纸而出,升起两尺不足,楼下有人看到,叫道:“仙居楼有文气!”
“家师陈人中填《鹊桥仙令》,才高三丈,全场无敌!”
“整场看下来,诸位感觉如何?”
梁承恩俄然低声道:“再说一事,摘星太子便知大抵,近几日,那位葫芦少爷与那位小陈先生正在预备造一座烟花楼,现在在奥妙着人选址,想来不久便要完工了。”
“不是小陈先生,是范府大蜜斯!”
“客槎曾犯,银河波浪,尚带天风海雨!”
姚守朴道:“摘星太子有所不知,那位陈人中先生所教的门生乃是范府的‘葫芦少爷’,这位葫芦少爷在庐州城但是恶名昭著,因受着家里老太爷的宠,于经济事件、圣贤文章,那是碰也不碰,家里家外,一味高乐,最擅行那乖张纨绔之事,整日厮混莺莺燕燕中,更是不必多说了。”
梁玄麟微微感喟,道:“我实不擅诗词,今晚全看摘星太子技压全场。”
“可惜了。”梁国大学士姚守朴遗憾地接道:“辞藻充足富丽,故事也别致,只是年纪轻简便一味沉迷在这类脂粉闺阁的笔墨中,只怕今后也难成大器。”
又听有人宣道:“陈国太子做《七夕醉东风》,文气三尺三,再创佳绩!”宣完,有人唱了一遍,以证限句。
薛启起家施礼受教。
“有备而来啊。”
梁承恩点头道:“这话有理,范府长辈为将此子引入正路,前后给他请了很多伴读、先生,但都被他用计赶走,只要此次这位小陈先生,不但没有被赶走,仿佛还相处和谐,之前我也曾为之迷惑,直到本日看了这一出《牡丹亭》才恍然大悟,本来他们是臭味相投了。”
此言一出,世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小陈先生脱手了!
陈国太子团见状,个个神采冲动,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