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考语尚未落音,忽又听人群嚷道:“快看范府楼船!”
世人说着,又前后有诗词出炉,但过了近盏茶的工夫,仍无文气之作,已经有人不自发地把目光投向范府那座大楼船,希冀那位小陈先生尽快传出佳作。
陈摘星对梁玄麟道:“玄麟太子,请。”
实在,场间世人经刚才“天风海雨”以后,已然无需再听宣读,也知诗会至此,唯陈人中此作冠绝当场。
“莫非是陈国的那位太子反客为主?”
诗成,文气升三尺不足。陈摘星投笔而立,文气环抱其身,衣袂飘飘欲出尘。
人们虽不架空红玉公主嫁于陈国太子,但如此被人欺到家门前,而无还手之力,内心毕竟难以接管。
这三句一出,那股文气柱俄然化作暴风,吼怒而去,场间世人无不面色惶惑,只觉天风海雨劈面便来。
这几句,用的是王子乔飘然仙去的典故,虽紧贴七夕题目,但“不学痴牛呆女”一句另辟奇径,一举摆脱了七夕便写后代艳情的旧套,风格上超脱浩然,不拘一格。
这句逞强的话让陈国才子团喜动色彩,而梁国的诸位官员则悄悄点头,一样身为太子,自家太子非论文采气度,都比峥嵘毕露的摘星太子差太多,真是“别人家的太子”系列了。
这时,忠亲王府大楼船上响起一阵短促的琴音,接着有七位歌女翩翩退场,梁承恩恭声道:“摘星太子,玄麟太子,诗会要开端了。”说着摆摆手,上来几个丫环将生果点心一一撤走,另有几个丫环开端铺纸摆砚。
此言一出,世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小陈先生脱手了!
仙居楼某位女扮男装的公主也悄悄吐了一口气。
“客槎曾犯,银河波浪,尚带天风海雨!”
随后听人唱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陈摘星昂首看天,略作沉吟,说了一声“有了”,然后写道:“银烛冷秋光画屏,碧晴和夜静闲亭。蛛丝度绣针,龙麝焚金鼎。庆人间七夕佳令。‘卧看牵牛织女星’,月转过梧桐树影。”
“范府船上有文气!”
在歌女委宛的歌声中,第二轮开端,这一轮难度增加,开端限句。
梁玄麟嘀咕了一句:“范宝凤?”
陈国跟来的一名才子笑道:“今后做一个梨园的班头,携着浩繁我见犹怜的伶人四方卖唱为生,也不失为一条好前程。”
梁玄麟微微感喟,道:“我实不擅诗词,今晚全看摘星太子技压全场。”
仙居楼上的陈国才子团更是主动主动地开端阐发这首《乞巧》,甚么“朴实而活泼”,甚么“简明而意邃”,有说“尾联留白最是妥当,意蕴无穷”,有说“‘穿尽红丝’四字字字精美”,不一而足。
隔窗的林玄神采阴沉,道:“鸣蝉,叫人去范府楼船看看阿谁陈人中在干甚么?”
陈摘星笑道:“竟然巾帼不让须眉。”
陈国太子团见状,个个神采冲动,溢于言表。
仙居楼世人包含两位大学士及陈摘星太子齐齐起家,眺望范府楼船。
“范府范宝凤填《鹊桥令》,文气一尺余六。”
陈摘星也不再谦让,道:“七夕亦是乞巧,我便先做一首《乞巧》暖场罢。”说着提笔便写:“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