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光阴头已经西斜,山谷峻峭,连那点夕照余晖都被远山尽数掩蔽,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想要看清身边事物都分外困难,因此骨链只是一抛,并未抓住任何东西,凭那钨金钩爪在石壁上激出一串火星,借着星点光芒,严漠一眼看清身下环境,手上一提、一甩,钩爪便稳稳搭住了一块峭壁。
非论是多大的动静,美人还从未见过尊主有过如此反应,心中一凛,她缓慢递上了纸条。男人伸手接过,细心又看了一遍,俄然大笑起来。
这话说的粗鄙,听起来却不像是发怒,说不出的古怪。美人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颅,不敢插口。
百丈之崖看起来让人生畏,坠落却不到盏茶工夫,未几时便已靠近谷底,深深吸了一口气,严漠把怀中之人紧紧按在肩头,足尖一点,俄然拔地而起。山崖底部有几棵稀少树木,他的落足之处便是此中一棵大树的树梢顶端,只听喀嚓一声,树枝回声折断,但是一股弹力从足下传来,严漠身形一缓,已纵身落在另一根树枝之上。
两句话叮咛结束,他一撩帷幔,又斜倚了归去,一声莺啼也似的娇喘从帐中传来,低低唤着男人的姓名。美人神采庞大的看了一眼那芙蓉春帐,低头退了出去。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