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够?!子蛊入体,便已受母蛊所控,莫说杀了蛊主,就是伤其毛发都要拼经心力。更别提蛊虫现已被她体内的气血唤醒,母蛊昼出,子蛊必狂,现在那蛊儿应当在沈雁任脉中横冲直撞,使尽满身力量都一定能压住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竟然还能站直身材,还能违背母蛊号令,来杀她这个操蛊之人?!

荡子眼眸一颤,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蚺婆就要死了,除却一口入气,再无其他气味。他也将近死了,停在会阴处的子蛊不再左突右冲,只是哀哀震颤,像是死前最后的哀鸣。落入余晖如烟如霞,远处青山婀娜多姿,这江山如此之美,他却再也看不见了。

蚺婆面上变了色彩,她不得不惊,不能不慌,这沈雁,真格是要杀她!

一剑不中,一剑又起!无影斜挑,再刺!

蚺婆口中收回嘶嘶吼怒,手里的木杖劈了下来,仗端本该档住剑锋,未曾想那短刃微微一偏,顺着木杖向上滑去,尽是木刺的断面插入了沈雁肩头,而他的无影,直直穿透老妪干瘪前胸,污血顺着靛蓝衣裙落在地上,刹时就让那片黄土变作污泥,攀在岩上的蔓藤收回轻微声响,干枯断裂。

妖墨客话中带着浓浓讽刺,玉衡和天权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部,他一个玉衡精锐,凭甚么要去帮天权毒物?更不消提,若蚺婆身亡,沈雁也是活不下来的,子母蛊一损俱损,这荡子都选了他杀,他欢畅还来不及,难不成会放弃自家任务,去帮这类无用之功?

耳畔,蚺婆的求救声响起,妖墨客反唇相讥,严漠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俄然剑锋一转,七尺细剑拦住了鹤翁掷出的骨珠,这一招本不该起甚么波澜,但是那柄剑一弹一震,啪的一声碎成了两段,剑尖奔雷也似向妖墨客射去。

但是留下性命,却并非不能伤人。廖人熊手里那柄三棱钢叉舞得愈发刚猛,招招都向严漠背心击去。鹤翁掌中骨链吼怒,像一条活蟒,舒展严漠下盘。妖书内行中的桃花扇却使出短打工夫,分毫不离严漠面孔颈间。

只要能追得上……

这句嘲弄让蚺婆目眦欲裂,再也不看玉衡那群猪狗不如的败类,她跌跌撞撞向后逃去。断了一臂,身中两剑,破钞阳寿激起体内凶蛊,蚺婆已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但是她仍能迈得动法度,狼狈而逃。

那本该是钻心之痛,但是沈雁却感受不到了,他只是微微一愣,这是蚺婆身上的母蛊吗?蚺婆都死了,这蛊儿还想偷生?可惜,它选错了仆人……浑沌脑海溢出点诡异欢愉,荡子扯了扯嘴角,却未能扯出一个像样的笑容。

身在半空,脚下再无半点着力,两人齐齐向崖下坠去。

但是抓住又如何?凌厉的钢叉击中了后背,严漠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腾空而起,他抓住了沈雁,却没法在山崖上逗留半分。如若不松开手中骨链,本身也会被那下坠之力拽下崖去。

蚺婆停下了脚步,她不得不断,绝壁如同斧凿,狠狠劈出百丈裂隙,她不想坠崖而死,只得停下脚步。在她身后,沈雁跟了上来,已不能算跑,只是踉跄盘跚,但是他的眸中锐光未散,手上亦无半分颤抖,无影宝刃捏在手中,映出夕照嫣红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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