蚺婆一口咬破了舌尖,额心转眼轰然涨大,隔着薄薄皮肉,狰狞虫身显出本相。母蛊显,游至膻中的子蛊当即一跃,痛可穿心,气穴崩碎,乌黑血浆沿着唇角滴落,但是沈雁身形动也不动,无影直刺蚺婆胸腹。

久战不克,严漠的身法开端乱了,一层血雾蒙上了双眼,让那双溢满戾气的眸子更显几分狠辣。他不是不想脱出重围,只是功法、内力并不婚配,这具皮郛底子没法阐扬他十成战力。身侧三人进犯如同一张粘腻大网,一寸一寸网住他的身形,诡异身法无从发挥,他这点微末内力,又怎能冲破重围。

耳畔,蚺婆的求救声响起,妖墨客反唇相讥,严漠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俄然剑锋一转,七尺细剑拦住了鹤翁掷出的骨珠,这一招本不该起甚么波澜,但是那柄剑一弹一震,啪的一声碎成了两段,剑尖奔雷也似向妖墨客射去。

妖墨客话中带着浓浓讽刺,玉衡和天权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部,他一个玉衡精锐,凭甚么要去帮天权毒物?更不消提,若蚺婆身亡,沈雁也是活不下来的,子母蛊一损俱损,这荡子都选了他杀,他欢畅还来不及,难不成会放弃自家任务,去帮这类无用之功?

沈雁的身形微微一晃,向后跌去,身后不再有山,不再有土,只要吼怒的山风,湛蓝的晴空,他的眼眸紧闭,唇角暴露丁点笑意,这个天下虽美,却再也不容他立足。但是山不留他,却有人留。一只乌油油的鬼爪缠上了他的腰身,骨链相扣,间不容发缚住了下坠的身形。严漠脱手了,那骨链来的恰到好处,紧紧抓住了沈雁。

只要能追得上……

一杖挥出!咔啪一声,杖身碎成了两段,蚺婆右臂中剑,惨嚎出声:“墨客!墨客!”

蚺婆停下了脚步,她不得不断,绝壁如同斧凿,狠狠劈出百丈裂隙,她不想坠崖而死,只得停下脚步。在她身后,沈雁跟了上来,已不能算跑,只是踉跄盘跚,但是他的眸中锐光未散,手上亦无半分颤抖,无影宝刃捏在手中,映出夕照嫣红余韵。

如何能够?!子蛊入体,便已受母蛊所控,莫说杀了蛊主,就是伤其毛发都要拼经心力。更别提蛊虫现已被她体内的气血唤醒,母蛊昼出,子蛊必狂,现在那蛊儿应当在沈雁任脉中横冲直撞,使尽满身力量都一定能压住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竟然还能站直身材,还能违背母蛊号令,来杀她这个操蛊之人?!

除了硬抗,还能如何?蚺婆大吼一声,挥起手中木杖,存亡攸关,她不得不撑起残躯,奋力相搏。

但是留下性命,却并非不能伤人。廖人熊手里那柄三棱钢叉舞得愈发刚猛,招招都向严漠背心击去。鹤翁掌中骨链吼怒,像一条活蟒,舒展严漠下盘。妖书内行中的桃花扇却使出短打工夫,分毫不离严漠面孔颈间。

身在半空,脚下再无半点着力,两人齐齐向崖下坠去。

蚺婆眼中终究生出了惧色,她见过偷生畏死,见过临阵背叛,见过无数江湖豪杰为摆脱蛊毒引颈赴死。但是她从未见过,有人仗剑而来,哪怕身故都要夺了蛊仆性命!

这厢,喝骂声始终未停,莽汉发髻狼藉,肩上臂上已有几处深可见骨的伤痕,排泄的血珠开端发乌,明显是中了毒。固然三人联手,他们仍未拿下那黑衣小子,反而还中了几击暗害,如若不是楼主有令,要留此人道命,他们又何必打得如此束手束脚!

推荐阅读: 重启世界     火影之幕后大BOSS系统     血染江山     宠妾作死日常     绝品透视狂仙     追君路迢迢     逍遥兵王     老大单身     血族迷情:魔王宠妻无度     生活吐槽日记     小娘     催眠师恋爱手记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