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点头,严漠也不再废话,搀起荡子就向河边的划子走去。

严漠唇边不由也滑出星点笑容:“还能走吗?”

夜色垂垂暗了下来,足轮的明月慢吞吞爬上天顶,雪涟般的银光挥洒而下,让宽广河面尽染月色,也让那白日看起来澎湃伤害的大河,显出了几分温馨美好。

夜晚的黄河上是有雾的,像是耐久不衰的浑浊水汽没了日头的压抑,肆意冲出河面。在水雾的覆盖下,污流显得愈发安好,就像一条甜睡中的巨龙,偶有风声刮过耳畔,也像那恶龙在睡梦中收回的悄悄鼻鼾。

“怕是要借一点力。”

不知过了多久,严漠俄然抬起了头,直直瞪着水雾中的某处。过了半晌,他俄然站起家,缓慢撤除身上的衣衫和鞋袜,只着一条裈裤站在船头,和顺的月光洒在他白玉般的肌肤上,仿佛披收回模糊光晕,每一寸肌理都显得如此恰到好处。这是具该当让人沉迷的身躯,但是身躯的仆人却披发着让人胆怯的杀气。

严漠从水中浮了出来,悄悄跃上船头。就算经历死斗,他身上亦然没有感染半点血腥,白净均匀的肢体上挂满了水珠,连红色裈裤都变得近乎透明,黏在了身上。悄悄甩了一把手臂上的水珠,严漠伸脱手:“剑还给你。”

老夫的船是半载人半载货的乌蓬船,也不知攒了多少年的老垢未曾打理,披发着难闻的腥臭,但是两位公子哥都没有嫌弃,齐齐坐在了船面上。看客人落座,老夫把船头的火把又绑高了些,走到船边撑起竹蒿,长长的杆子一点河岸,船儿就轻飘飘滑入了河中。

严漠点了点头:“我送你过河。”

一抬手,严漠抓住了沈雁扔过来的东西,那是把晶莹剔透,如同冰刃的宝剑,只要一尺三分,名唤“无影”。

赞罢,他也未曾担搁,安闲穿起衣衫,又摆布打量一下方位,方才坐在船头,伸手握住了双桨。

抢太长剑,荡子悄悄弹了弹剑锋,脸上暴露了点笑容:“的确是把好剑。”

草棚里,满脸皱纹的老船家哆颤抖嗦的要求道:“客长,这段河口是不能夜渡的啊!老夫在河边撑了四十年的船,这端方就没人敢破。我们这河里但是住着龙王爷的,夜里吸口气,便能把船淹没,我这真是……”

“严兄。”一个嘶哑和顺的声音唤住了他,荡子手上悄悄一挥,“不嫌弃的话,用它吧。”

啪的一声,一块羊脂白玉龙凤佩甩在了老夫面前,看看雕工就晓得是块值上百两银子的好货。眼睛蓦地一亮,那张核桃老脸上顿时绽放了笑纹:“客长您放心!这渡口就没比我更熟河路的人了,两个时候内,我必把你们送到对岸!”

“智信任我把遗书和证物一起交给少林方丈,还让我给方丈带一句话,说凶手并非沈雁。”严漠随口接到。

看到沈雁脸上的笑容,严漠眼中的戾气也不由一缓,开口问道:“不追吗?”

严漠看了眼甩出玉佩的荡子:“都要用玉了?”

但是任何人站在黄河岸边,都会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十几里的河面宽广如同海面,站在河边,仿佛漫山遍野都是这条薄弱浩大的河道,一眼望不到边沿。哗哗的东逝水带走了无数的沧桑和光阴,也哺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原子民,只是不管这河表示的如何厚重婉约,它仍旧是只不折不扣的凶兽,河床中堆积的淤泥让黄河每年都要众多成灾,改道夺路,动辄数万百姓流浪失所,黄色的污流中埋没着数之不尽的暗潮旋涡,也囊括过难以计数的财宝性命,如果有人胆敢轻视它,就必将被这无情的河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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