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道,“是。但是他前后投入近三万军队,也还是没能拿下义兴。”
只是两军对阵,耗损庞大。前日都督府上主簿送信来,请快意帮手督造羽箭。
“你想去火线,我修书一封保举你去便是。只是临川王是临川王,我是我。替他做事可不算酬谢我的恩典。”
她久坐生倦,便起家活动筋骨,去天井里透气。
信公然是从姑孰传来。
顾景楼低头略一深思,见那鸟更加飞近――仿佛恰是要往这院子里来――便一跃而起,踏着护栏、屋檐,如鹞子般翻飞向上,一把将那白鸽握在了手中。他自空中落下,就蹲在那黑瓦的屋顶之上,乌黑的眼睛弯弯带笑望向快意,挥了挥手中猎物。
“恐怕他要偷袭的不是临川王,”快意道,“而是南陵。”
顾景楼微微眯了眯眼睛,道,“……你们竟真有联络?”
快意抿唇深思,顾景楼也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分兵迂回――莫非他是想从后背偷袭临川王?”
快意并不睬会他,只道,“押送军需辎重不是我的分内,你想去不该找我商讨,该去都督府上自荐。至于你我之间的商定,延后个半年一年的也不碍事。何时还清何时算就是。”
那白鸽明显练习杰出,在他手中淡定的转着脑袋,也不扑腾挣扎。
顾景楼不知如何的就有些恼,道,“我不是那么几次无常的人。既然说了要回报你的拯救之恩,当然就要和你共渡难关。”
快意一笑,道,“那便多谢了。”
快意一笑,道,“到当时,南陵之围也就不救而解了,倒不必你特地回援。”
快意本觉得是火线供应跟不上火线耗损了,故而都督府向她寻求外援。去了才晓得,本来是官中恋慕她手上商队、工匠的效力,想要向她求取真经。
顾景楼也是一点就通,问道,“南陵城里现在有多少兵?”
顾景楼反问道,“你说呢!”
她当然也不会不管。便亲身物色了老工匠去箭匠营观赏,看流程上有甚么需求改进的,又将本身平日里鼓励办理匠坊的体例传授给督造官。
顾景楼见她态度平和,竟然很好说话,眸光一闪,便循循善诱道,“都说随你如何调派了――我既授你牛刀,你用来杀鸡,岂不华侈?”
快意:……萧怀朔部下这些幕僚,向人讨要东西时还真是风雅啊!
顾景楼本来要辩驳,却忽听出她话中有话,眸光不由就勾了一勾,道,“你们姐弟之间何需求分这么请?”
他想了想,终还是说道,“若建康城业已在望,当然不能为了戋戋南陵放弃大好局势。但等攻陷建康以后,我必然会……”
“鸿雁传情,这信鸽想必是从东吴而来了。”他笑问道,“天下离乱的时候,你们却另有闲情逸致万里传书,真是豪情笃厚啊。”
顾景楼却不觉得然,道,“李斛用八千人拿下台城,用两百人拿下广陵,用两千人便拿下宛陵。南徐州、南兖州一带城池,也无不是戋戋几百、千余人就攻陷了……”
顾景楼口中抱怨着,“喂,你这小我如何……”一面也跟了出去。
到四月里,两军已有很多次比武。畴火线传来的动静看,目下萧怀朔还没遭受败绩,每战必有斩获。反倒是李斛几次打击都被打退,丧失连连。虽都只是小败罢了,尚还不至于影响战局。但也突破了李斛每战必克、难以克服的神话,现在江东人提及李斛,已不再先带一股惊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