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叮咛报酬她备马,道,“如你所说,火线想必是不会有救兵来救的。我要帮手南陵府守城,你有甚么筹算?”
快意道,“是是是……”
顾景楼抱了满怀文书进屋,肝火冲冲的往桌案上一砸。道,“你就非要用这些琐事消遣我?”
顾景楼见她态度平和,竟然很好说话,眸光一闪,便循循善诱道,“都说随你如何调派了――我既授你牛刀,你用来杀鸡,岂不华侈?”
快意心想,你也晓得得派可靠的人――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做过甚么会让人觉着可靠的事!
快意顿了顿,才道,“有。”固然就只要那么一次罢了。
信公然是从姑孰传来。
银河六年四月,赭圻县。
顾景楼低头略一深思,见那鸟更加飞近――仿佛恰是要往这院子里来――便一跃而起,踏着护栏、屋檐,如鹞子般翻飞向上,一把将那白鸽握在了手中。他自空中落下,就蹲在那黑瓦的屋顶之上,乌黑的眼睛弯弯带笑望向快意,挥了挥手中猎物。
顾景楼自劈面屋顶上跃下来,却还是将信将疑,“真的?”
快意:……两军对阵大半个月了,这会儿深切敌阵明白日的玩背后偷袭?
李斛不成能尽力打击南陵。不然一旦姑孰被攻破,萧怀朔舳舻而下进逼建康,可就弄巧成拙了。他必将不会蠢到用建康换南陵。
顾景楼就有些不仗义。也不知想到了甚么,忽就眸中带笑道,“假定,只是假定罢了――你猜若南陵局势危急,临川王会不会回兵来救你?”
到四月里,两军已有很多次比武。畴火线传来的动静看,目下萧怀朔还没遭受败绩,每战必有斩获。反倒是李斛几次打击都被打退,丧失连连。虽都只是小败罢了,尚还不至于影响战局。但也突破了李斛每战必克、难以克服的神话,现在江东人提及李斛,已不再先带一股惊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