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拿吴家独一的先人来冒险。
……
可这别院里,另有一个吴然在。
他想摆脱,却如何也挣不开,急得眼泪直流。
正如父王所言,这条路走下来,代价已是过于沉重了。
姿容无双,身上的雪青色衣裙染了血的女子呈现在世人视野当中,而她手中提着一物――
许明意俄然暴露笑意。
看着被丢在身边的明黄绢帛和笔墨,天子浑身颤抖,癫狂地笑了起来:“妄图……朕不成能写!更不成能拟退位圣旨……你们父子只能做乱臣贼子!”
“我若也留下的话,只怕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
但是秃鹫仍不肯放弃。
许明意猛地挣开他的手,起家间抬手攻向他的脖颈处。
不过……
“你只知我自幼懂些拳脚工夫,故而到处防备着。倒是不知,我这些年还学了些别的能够用来杀人的本领吧?”
许明意模糊听到了锋利的鸣叫声。
男人看清怀中人样貌,挂着水珠的英朗面孔之上俱是震惊之色。
“好。”
等在密道入口的阿珠朝她跪了下去。
“昭昭,不能再闹了。依你的技艺,不成能杀得了我。你既晓得我本日会来,此举不过是在替吴然逃脱迟延时候罢了。可他是逃不出扬州城的,别白搭力量了。你是许吴两家余孽,只要我能救你,你该听话些才对。”
他如有所查地摸向脖间伤口,却见手指上感染的鲜血竟是乌黑的色彩!
可她等不到了。
许明意没有同她客气见外,脚下未停,也未转头。
阿珠的声音微微发颤,许明意没有去看,也听得出她是哭了。
也很想晓得燕王的雄师在破下扬州城以后,会不会持续攻入京师,天子会如何应对,是会死守都城,还是退去南边,两军又会对峙多久?最后燕王能不能打赢?
而为首的黑衣男人如有所查,模糊见得火中那一抹雪青,俄然就抬脚突入了火中。
“昭昭,我既寻了过来,你便骗不住我的。吴家人全死了,吴然一个文弱少年,除了投奔你,还能去那里。”
占云竹看着她,语气和顺和缓,眼神尽是朴拙与惭愧,说出口的话却尽显循循善诱:“昭昭,将吴然交给我,我带你回都城。”
或许也能幸运挺过他们的搜找,但也只是或许罢了,若只她一个,即便窝囊了些,能活一日也自当多活一日。
她私内心自是但愿燕王能胜的。
那一日,他该去得早一些的。
“昭昭,你――”
她有仇要报。
“吴然么?我未曾见过。”
火势蹿高,雪青色的身影渐渐被吞噬倒下,阴云密布的空中俄然落下了细细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