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初他这个做下人的也没感觉有甚么,归正他们镇国公府不缺银子,又是将门,端方没那么重,也不在乎多养一个不幸的女孩子。
但说归说,当丫环倒是不成能的,最多只能偶尔给主子们做做点心熬熬汤,表一表勤奋这模样。
怕担搁老太爷办事就别来啊。
他甚少有事能求到皇上面前,身在这个位置上,打的败仗多了,皇上赏的那些金银田宅,实则已是赏无可赏……他有事主动开口相求,反而是件功德。
柳宜施礼,面上笑意温和灵巧,仿佛面前的人便是她最靠近的长辈:“传闻您返来了,宜儿将来得及去同您存候,便去厨房煮了消暑汤。开初听闻您去了昭昭那边,去了熹园却没瞧见您,问了下人,这才寻了过来。”
说来,开初他瞅着那妇人成心偶然想黏上他家大老爷,只是实在入不了大老爷的眼,这才罢休。
“长辈乃宁阳人士,只是也曾多次来过都城。”
他开初未肯承诺,一则是顾虑家中,二来便是不欲拿婚姻之事来做报恩之用,恐害人害己。
柳宜笑着道:“宜儿就不担搁老太爷办事了,待转头您得了空,宜儿再去听您说这回疆场上碰到的趣事。”
只因面前的白叟提及这桩婚事只是走一走情势,他方才有了摆荡。
毕竟能筹议好,还是值得欢畅的,冲喜嘛,就得和和蔼气地,才气称得上一个喜字――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拿刀逼着,冲散了喜气。
老太爷自是承诺了。
他刚打赢了一场败仗,往皇上跟前一求,另有甚么事情是成不了的?
而当时他们女人不过五六岁,府里也没个玩伴,这柳女人大女人一岁半,极会讨他们女人高兴,又哄的幼时开初不爱读书习字的女人略乖顺了些,一来二去,便干脆长住在镇国公府了。
他家中最是爱重颜面,倘若对方真要休夫,恐怕祖父会接受不住那样的打击。
该不是这家的女人本身不好亲身来瞧,就打发了其别人过来?
镇国公道要再往下细问,只听守在门外的仆人道:“老爷,柳女人过来了。”
且自个儿的生父可就是死在疆场上的,竟还能把疆场上的事情当作趣事来听,也是个心大的。
而这时,鄙大家的指引下,有一名身穿石青色衣袍的年青人朝着此处走了过来。
说来,这柳女人的父亲本来不过是他家老太爷部下的一名小兵,只因是刚巧死在了老太爷跟前,死前留了句求老太爷帮着照顾妻女的话――
再者,老太爷说疆场上的趣事,那是拿来逗女人高兴的,她跟着听了几次,竟还当是特地说给她听的?现在他们女人病着,合着老太爷还得抽暇给她说趣事?
尚未探听清楚家世背景便定下口头婚事,看似打动,实则是因老爷子并不在乎这些。
这么一想,镇国公本有些冲动的神采顿时规复了安静。
分歧意的话――
直到三年前,那妇人改了嫁才搬了出去。
那边镇国公笑着点了点头,柳宜也就施礼要退去。
镇国公微微点头,神采还算暖和:“你故意了。”
“只是长辈有一个前提――”
如果想要借镇国公府谋些出息好处,倒是没甚么,生而为人,有几个是不牟利的呢?抓住机遇,只要不过分,没甚么可说的。
而母女两个这一住,便不止是几日了,也是那妇人有一手可贵的好厨艺,叫主子们奖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