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哒哒出了城,走在土路上,不时颠簸得车厢里的物件碰撞作响,张嫂子瞄瞄那些碗盘、石磨另有布匹粮油,忍不住问道,“妹子,你如何俄然买了这么多东西,那里来的银钱?”
两人既然有缘结婚,一起搭伙过日子,夜夜同床而眠,是不是也要学着至心相待,毕竟日子都是要往好了过的…
瑞雪驰驱一上午,腹中饥饿难忍,就哈腰翻出一包炸面鱼来,分了张嫂一半,一边扔了一只大嚼,一边说道,“我做丫环的时候是掌管蜜斯炊事的,会很多菜式和点心,昨晚写了两道别致的,本日拿去卖给酒楼了,没想到那老板很风雅,给了我二十两银。嫂子也晓得,我那院子里甚么都缺,恰好衬这机遇都添置一些,再说我们家掌柜的身子也不好,总要吃些好的多补补。”
但是,从这件事也能够看出,她也是没资格指责赵丰年龄事不会替她着想,因为她一样没把他这个名义上的夫君放在心上,只感觉顾问好他饮食穿衣就算尽责了,实在倒是对付了事。
摊主瞄了她一眼,笑道,“这茶具是我家老父亲的技术,我可做不出来这么好的东西,如果不是家里孩子要进蒙学没凑够束脩,我也舍不得拿出来。这位小嫂子买归去,是要送人吧,不是我吹牛,这茶具一脱手,绝劈面子,我也不要高价,就五两银。”
药?瑞雪俄然听得这个字,顿时惊叫出声,“哎呀,我健忘去药铺了。”
“累嫂子久等了,我买的东西多,就担搁了一些工夫了,先上车吧,我们坐车归去。”说着,她搬了竹筐扔到车里,又牵着张嫂子一起坐在车尾。
瑞雪又出来买了五十鸡蛋另有一盘直径一尺多的小石磨,给了卖碗盘的摊主几文钱,奉求他把守半晌,然后立即跑去劈面的肉店,买了五斤五花肉,五斤后鞧,花了足足一两半银,
早有那出租马车的车夫眼睛极尖,见她手上东西多,又四周张望,就跑过来扣问,几句话讲定了三十文钱送她回云家村,集市里买的杂物直接都搬上车,又一起去了布庄,粮油店,木器店,装了一堆东西,谢了那些老板伴计,就直奔南城门了。
张嫂子正满脸焦心之色的站在城门边抻头张望,脚边放了只大竹筐,一见瑞雪从马车上跳下来,就欣喜喊道,“哎呀,妹子你可算来了,你这是去那里了,可急死我了,如果把你丢了,我归去可如何跟赵先生交代啊。”
张嫂子把手里的油纸包塞到大壮手里,笑道,“先拿着,这是你们师娘给买的吃食。”三个孩子喝彩出声,又施礼伸谢,瑞雪摆手笑着请那车夫,与闻声动静走出来的张大河一起,把东西帮手搬进屋子里,然后付了车钱。
“是啊,到家了。”瑞雪长长舒了口气,嘴角也带了笑,非论在哪个时空,有家可归都是件让人欢乐的事情。
瑞雪悄悄吐吐舌头,内心微微有些惭愧,实在她惊叫是因为健忘买点豆腐用的细理石了,压根儿就没想起来给赵丰年买药这事。
张嫂闻谈笑道,“我就瞧着妹子是个有本事的,识文断字不说,只写个方剂就换了这么多银子,将来妹子如果发财了,可不要忘了提携嫂子一二,让我也给三丫头赚点嫁奁银子。”
粮油铺子中间是一条百米摆布的小道,聚了一些农夫和小技术人卖些平常用物,瑞雪蹲在路边挑了些碗盘,抬目睹摊子里侧有一只木匣子盛了一套白底青花的茶具,看上去非常清雅,就问那摊主,“老板,这茶具如何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