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放柴禾,大火烧开锅中的豆浆,保持沸腾几分钟后,待浆花落下去的时候,把细理石粉兑好的水高高举起,均匀倒进锅里,快速搅拌几下,很快那豆浆就凝成了丝丝缕缕的絮状物,最后又结成了云朵般的片状。
铁锅里薄薄抹上一层素油,小火渐渐煎烙,最前面饼涨了起来,两面都成了金黄色,最简朴的火烧就烙好了。
瑞雪欢乐的拎了桶底和桶壁钻了精密孔洞的小木桶,把那些“云朵”连同泛着淡淡绿色的汁水都舀了出来,然后盖好桶盖儿,放在陶盆里渐渐控水。
瑞雪到底是当代人,虽说没谈过甚么爱情,但比当代女子可要风雅多了,很快就回过神来,敏捷的收了那表格,扔下一句,“我去做饭!”就跑进灶间,把表格当作引火烧掉了。
瑞雪这才惊叫一声,狠狠拍了本身的脑袋一下,“真是笨死了,如何忘了考虑饭量这事。”她伸手去拿桌边的笔墨,又嫌现磨墨汁费事,就跑到院子里,拿了一只枯枝在地上写画起来,“火烧本钱太高,就用包谷面和细面掺合着做两合面的馒头,细面一斤二十五文,包谷面八文,一半对一半,能出十五个二两的大馒头,一个本钱就两文多,力工如何也要吃两个,再加豆腐脑,本钱就是六文,太高了。”
拎起那盘洗刷得干清干净的小石磨,摆在大陶盆里,她一边往磨眼里添着水和豆子,一边握动手柄,快速转着磨盘,红色的豆碎就从磨盘边沿淌出来落在陶盆里。
豆子浸泡前估计有两斤重,瑞雪就遵循十比一的比例,在陶盆又添了约莫二十斤水,充分搅匀后,拿起早就筹办好的红色细麻布网兜放在小铁锅上面,舀了浆汁倒出来,滤出粗糙的豆渣。
很快豆子就都磨完了,又添上一瓢水,顺出磨盘里残留的残余。
赵丰年看着她磨好墨,握着那只小号羊毫,在纸上画着横线竖线,忍不住猎奇坐到跟前细看,揣摩半晌,开口问道,“你这是甚么记账法?”
两人同时一惊,怔愣半晌,下一秒却如同被火炭烫到普通,蓦地各自抽回击,红着脸都有些不知所措。
薄薄的竹片做成的平勺,一层层把豆腐脑儿片了下来,装进两只青花瓷碗里,又浇上褐色的卤汁,捡了四只小火烧放在盘子里,一起放在方盘上端了进屋。
赵丰年闻言,微一沉吟,皱眉点点头,悄悄舀了半勺送入口中,立即就觉口舌间好似含着鸡蛋羹普通的软嫩之物,但是又分歧于蛋羹的味道,更加细滑,掺杂着鲜香的汤汁儿,一起滑下喉咙,果然是甘旨非常。
目睹玉轮爬上了半空,明晃晃的映在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上,仿佛白天般清楚。瑞雪在桂花树下绕了几圈儿,最后跺顿脚,小声给本身打气道,“亏你还是当代女性呢,不过就是不谨慎摸个小手,又不是甚么大事,有甚么好严峻的。睡觉!明天另有事要忙呢。”
瑞雪看着他那被碗中升腾的热气沾湿的眼角眉梢,微微挑了起来,就欢乐的咧了嘴。
赵丰年吃光小碗里的豆腐脑儿,昂首看向满面忧色的瑞雪,淡淡说道,“味道不错。”
瑞雪想起他说过之前曾经商那些话,猜到他定然不会这类简练记账体例,因而昂首展颜一笑,半是高傲,半是打趣的说道,“这是一种极简朴了然的记账法,掌柜的如果叫声徒弟,我就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