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要养只猫儿,养只像万姑姑当时的猫儿,有灵性....”朱祁钰喃喃地睡深了。汪皇后紧握着朱祁钰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不!捉贼捉赃!看他此计不成还会生甚么事来?”曹吉利仿佛有了更好的对策。
唐彩屏刚想张嘴说些甚么,被一块破布塞住了嘴,押着拖出了乾清宫。汪皇后看着唐彩屏那张被欲望扭曲的脸,映着月光,格外生了一层寒意,不但打了个寒噤。皇宫...于她而言,竟是个极寒之地。
乾清宫,小玄子仿佛探听到了甚么,跑到汪皇后的身边私语几番,只见汪皇后的神采越来越丢脸。初春的夜,冷的砭骨,乾清宫已经熄了灯,宫女们具已睡去。只见一个黑影闪了出去,悄悄地将一包粉末倒入了茶壶当中,随即溜进了御书房,翻出了纸笔,借着窗棂透进的月光,在写着甚么。
“哦?这宫里竟有老鼠?”朱祁钰有些惊奇。
“娘娘!”牛玉忽地跪了下来:“娘娘,皇上要将太子之位还给沂王!”
“皇后,你去哪了?”朱祁钰越来越依靠汪皇后了。
忽的,御书房内灯火全亮,汪皇后带着小福子与小玄子与几个锦衣卫堵在了门口。“何人胆敢擅闯御书房?!”汪皇后大声喝道。几个锦衣卫刹时便将黑衣人礼服,撕下了黑衣人的面罩。
“徐大人!”曹吉利尖细的嗓音里透着气愤,“有人要杀我!莫非是皇上要杀我?!不对,如果皇上想要杀掉杂家,又何必做饭食中下毒?唐彩屏!是唐彩屏阿谁贱人要杀我!”
“沂王?!他不是死了吗?!”唐彩屏睁着铜铃般的眼睛,头上的珠钗被震地摇摇欲坠。
“菜里有毒!!”曹吉利大喊道。牢头也吓了一跳,茫然地怔在了那边。
“哼,这宫里的肥料自有采办的人去做,还需你出宫去买吗?”王公公一边掂动手里的银子,一边说道。这个王公公许是常日里过分安闲了,肥头大耳的,满面油光。
汪皇后赶紧出去平复了一下思路,走进了朱祁钰的房间。
慎刑司里,曹吉利一人在重犯的牢房内,不断地在地上写着甚么。狱卒给曹吉利端来了如平常般的午餐,曹吉利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未动筷。“徐有贞,徐大人呢?”
“王公公,御花圃里的肥料不敷了。主子得出宫采办一些返来。”牛玉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把守御花圃的寺人手中。
“娘娘!主子,下不去手!沂王但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呀!娘娘,您就停手罢!这后宫您已经一人独大了,又何必再去争抢吗?娘娘,主子求您罢手吧!”牛玉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着头。
“娘娘...”小玄子轻声走出去,伏在汪皇后的耳边:“唐彩屏,一言不发,甚么也肯说,只说要那把皇上赐给她的鑲了夜明珠的琵琶。”
“是啊,皇上,好大一只呢。不过现在没事了,您快睡吧。”
“曹公公,你就省省吧!徐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上吗?你还觉得你是皇上身边的曹总管吗?”牢头不免讽刺一番。
“甚么?!不立祥儿还会有谁?”唐彩屏焦心肠在房中来回踱步。
“快将徐大人叫来!有人要杀杂家!”曹吉利厉声喊道。牢头方回过神来,慌不迭地去找徐有贞了。
徐有贞思考了半晌“我这便将牛玉缉捕!”
未央宫,已被锦衣卫封闭,牛玉与其他宫人都被斥逐到了各处打杂。牛玉被派去御花圃打扫天井,他忘不了给唐彩屏送琵琶之时,看他的眼神,仇恨而绝望。而他们昔日都丽堂皇的未央宫,一夜间便层层桎梏,树倒猢狲散了。牛玉冷静地一圈一圈地扫着地,却见一个杂役寺人过来道:“哟,这不是牛公公吗?您这是在原地画圈呢?墙根儿的落叶扫了吗?!从速去扫!如果敢偷懒,细心你的皮!还觉得你们贵妃是贵妃身边的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