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眉垂眼,拉过念奴道:“我没事,你不消为我求他。”说着,清凌凌地直视着他道:“清者自清,妾身没有任何错。这是王府,王爷表情不好,要罚妾身跪着,妾身也认了,就是要休了妾身,妾身也毫无话说。”说着,挺直身子,端然跪着。
我话音刚落,身后蓦地传来一句,“你不求我,便一向跪着罢,我胡搅蛮缠,你倒是有理呢。”我反身便对上他瞋目而视的眸子。
我睨一眼她,气急道:“我哪有甚么错,要求,你去求。我就是跪死也不求他,他不分青红皂白,只知胡搅蛮缠,实在讨厌。”
萧煦跨上游廊,回身望着她们道:“还不快去煮碗热热的姜茶来。”说着,急步向着寝房而去。
蒲月的气候说变就变,不过一会子,星月隐没,天涯涌起黑压压的乌云。一阵暴风吹过,闷雷夹着豆大的雨点倾落下来。
萧煦瞪一眼念奴,怒道:“你另有胆讨情,你不是会替你家主子勾惹人么?本王等会子就将你扔进月池喂鱼去。”说着,提脚朝着念奴身子踢去。我心间一惊,直直挡了上去。他身子一震,蓦地收住腿,抬眸怒道:“你俩一同到永康殿前跪着去,没有我的答应,就是跪到死也不得起来。”说着,肝火腾腾地大踏步而去。
萧煦弯下身子,一把拉起小海子道:“瞧你这出息,竟让一个恶妻小丫头弄得如此呆傻。好吧,看在你跟了本王这很多年的份上,过个一两年,本王便将她配给了你罢。”
萧煦气急,咬牙冲冲而去。行至雅园门口,又不由得愣住脚步,耳边轰然然地回想着方才小海子告饶的话语。小海子说她不吃不喝,一动不动跪了四五个时候了,说她前次大病才方才见好……。该死的!她到底想要如何?她不肯求他,又不起来,她是想又要把本身弄病好折磨他么?她背着他给别人写那样的话语,她该死的一向与那人藕断丝连,她只会顶撞他,与他吵,一次一次违逆他。她有那么多的坏处,但是他便是在如许的她面前痛着,恨着,又欢乐着,日复一日地越来越离不开她。
念奴和碧春在屋外早已吓得颤抖不已,见着他拽拖着我出来,不由得一把跪下,念奴哭着抱住我的双腿求道:“王爷息怒,蜜斯身子弱,经不得跪呀。”
萧煦眸光惊奇,想起那日我昏倒之时。小海子向念奴说过的一样的话,不由沉吟道:“你何时与那丫头……。”
我淡然疏忽,仍旧沉沉跪着。他上前一步,咬牙道:“开口求一下本王有如此难么?”
小海子惊呼道:“王爷息怒,主子这就带念奴下去。”说着,向着念奴跪行上来,拉起她仓猝下去了。
萧煦一把站起家子,狠狠盯住我道:“那小宫女说得清清楚楚,是个丫环模样的姐姐交给她的,说是婉王妃写给皇上的。开初,本王也不信。但白纸黑字,你要如何狡赖?若不是你让人送去给他的,你亲笔写的字,怎会到了那小宫女的手里?”
我缩了缩身子,仍旧冷静跪着。萧煦跨步上来,一把拽起我道:“你还要跪着么?还不快归去。”
永康殿外,热气劈面而来。四周花草树木皆都耷拉着脑袋,一派有气有力的模样,光亮如镜的大理石台阶被太阳炙烤得烫人肌肤。
永康殿外,念奴本身边撑着我道:“蜜斯,你就和王爷认个错罢。王爷晓得你身子弱,也不舍得让你如许跪着,你说句好话,求求他,也许贰心一软,也就让我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