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桃持续装模作样地鞠问了其他一干宫女主子。
萧煦也冷哼一声,“本王如何不记得。本王有一回也与她在寝殿门口一样撞了一回,当时,本王也自发莽撞了。”说着,几人皆都沉默不语,只心间悲忿难抑,怒恨澎湃。
一旁,碧雯插进话道:“夫人,这不恰是可疑之处么?她明知太妃不喜好花儿,却恰好把花儿送进寝殿。太妃晨起一贯都是她贴身奉养的,那日如何那么巧,恰好由着棠儿服侍。”
这一日,离出殡的日子已不过两日了。一大早,王雁桃还是一脸寂然,将常日里贴身奉养尤怜薇饮食起居的四五个丫环拘在了里间配房里。
王雁桃眸光锋利,怔怔谛视着孙平雪。孙平雪心平气和,不慌不忙,将一串话说的滴水不漏。
王雁桃微一惊诧,遂即凛冽道:“你就是当日奉养太妃晨起的丫头么?太妃是如何病发的?还不照实说来。”
王雁桃目睹着问不出甚么来,便让她下去了。只唤一句,“碧雯。带棠儿出去。”
萧煦听闻,顿时脸黑一片,哀号道:“如此说来,母妃就是中了花毒罢。只是平常的花,像是夹竹桃,也是要服食了才会中毒的。母妃不是小孩子,怎会无端服食那些东西。晨起不过那么一会子,普通的花毒也不至于就能令人中毒而亡罢。何况你叔父和太医们皆都辨不出是甚么毒。可见,那不是普通的毒。”
棠儿小小的身子如筛糠似的,不住地颤抖着。唏嘘半响,方才抽泣道:“奴婢若能跟随太妃而去,也算是三生有幸。只是,奴婢想起一事,不得不说,还望王爷和夫人明察。”
我蓦地听闻如是,身子不由得一震。萧煦发觉我的非常,孔殷地拽住我道:“你如何了?为何如此严峻?”
王雁桃身子一激灵,屏住呼吸,沉沉道:“有甚么事还不快说!”
王雁桃端坐于尤怜薇的寝殿,碧雯将孙平雪带至她跟前。她清冷地扫视孙平雪一眼,耳边是萧煦沉沉的叮嘱声。萧煦对孙平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但又说不上到底那里不对,只将这类第六感受奉告了王雁桃,要她特特细心鞠问一翻。
王侍臣沉思一瞬,也道:“这孙姑姑贴身奉养太妃也非一日二日了,按说不该怀了暗害之心呀。但棠儿所言也不能忽视,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何况这宫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难保这孙平雪不是别人安插在太妃身边的棋子呢。”说罢,也将孙平雪常日的言行举止细细回想了一翻,蓦地想到了前次尤怜薇中了断肠散时与她在门边相撞的事情。不由得心间一震,看着萧煦道:“老臣与王爷有同感,孙平雪仿佛非常体贴我们的说话,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上回太妃中毒时,老臣与她还在寝殿门口撞了一回呢,当时只感觉是刚巧,现在想来,甚是可疑。”
孙平雪低眉回思道:“夫人恕罪,奴婢实在不知太妃是如何病发的。当时,只听棠儿和几个丫环在寝殿里哭囔着太妃不好了。奴婢赶进屋来时,太妃已晕倒了。以后,奴婢和大师一起将太妃安设到了寝榻上,再忙着宣太医。告诉王爷,再厥后,太妃病势越来越重,奴婢实在没有主张,焦急得只剩下哭了。”
听闻至此,我心中忐忑,再不敢听下去,只得悄悄分开了。
孙平雪目色沉寂,缓缓答道:“回夫人,当日太妃起得比常日要早些,奴婢当时正在小厨房里督着做早点,是棠儿奉养太妃穿衣起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