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深深呼吸了一口,展出个明丽的笑:“聊聊到了开封府,你如何待我?你不怕别人会反对我这个南唐官妓做你的女人吗?”
小桃的面上扫过一层阴霾,笑得几分生硬:“只给你跳有甚么意义?岂不孤负了我好轻易挣下的名号—南边有桃娘。我要跳给很多人看。”
“好。”赵光义的唇角漾开一抹笑。
地上的火堆燃尽了,天也完整亮了。远处的人家起了炊烟,陆连续续有人走了出来。小桃从赵光义的怀里挣了出来,清算了清算衣服,对赵光义说道:“天亮了,我们该走了。我有些口渴,你能够帮我去人家要碗水喝吗?我的腿有些酸麻,不想走了。”
新月帘钩,小桃像一株桃花般妖娆袅娜,冉冉生春意。在地上来回舞着,俄然一个凌波微步,便顺着一旁的树踮着脚腾了上去,赵光义的心揪起,还没来得及反应,小桃已经在树间轻巧回旋,仿似跟着东风逐次盛开的桃花,一点一点把春意皴染。
还没容他走神半晌,小桃已经从树上翻跃而下,像凌波仙子般盈盈落地,顺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字句,连在地上誊写的舞姿,都委宛缠绵。赵光义看得痴了。唐人擅歌舞,而小桃的舞又是唐人中的极致,何况是在月夜良宵。这辈子他见过最美,最动情,最刻骨的舞,也就是此时现在吧。
赵光义的果断和沉重,把小桃的心震得一颤一颤,她几近脑筋空缺,对着如许炽烈的感情,如许持重的承诺,她没法不跟着醉出来。小桃偎在了赵光义的肩上,声音很轻:“为甚么?你会这么对我?”她从没问过,赵光义的感情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