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小桃已经冷冷打断：“红姑是嫌我肯去前堂跳舞了？如果是被名声所累，不如我今后不再登台？”
一句话吓得红姑再没了脾气。
乐声响起，小桃在莲花台上舞着，身姿荏弱，翩然若仙。虽无不对，却也没有出色逼人的处所。歌女的声音也响起“闲梦远，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辊轻尘。忙杀看花人。”
时候久了，又有人扣问红姑小桃走春的代价。在花月坊看着不过瘾，家里宴请来宾唱个堂会，如果能把当红的舞姬请回家，那才是脸面。乃至有人出了上千两银子的高价。不但如此，另有人问做小桃的入幕之宾是甚么代价。如果能耐久包起来，那才更显身份。红姑深知小桃对这类要求必然恶感，故而也不敢去问，只是推委着。
小桃在船上舞着，身姿现在窜改得极快，再加上身上的绫罗绸纱来回舞动，快的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人在跳舞，还是一株出水莲花在随风摇摆，并且摇摆得极有风情。大师屏着呼吸还没有把分得清到底是人是莲，跟着乐声的短促，小桃越舞越快，俄然猛地向上腾空跃起，那么高的九层台，小桃只在每一层踮了一下脚，就轻松地跃上了最顶层的莲花，随后行动垂垂缓了下来，最后把身子缩起，成为了一朵含苞而收的初蕾。
祁正修看着面前这个变聪明的女人，俄然有点心伤。曾经他觉得她变得像何之棠那么聪明，或许就不会受伤了。可现在她仿佛一夜之间就生长了很多，他反而更记念阿谁傻乎乎的她。人，老是这么冲突。祁正修抬手抚了抚小桃的脸，淡淡笑了：“起码你找的是我。”说罢坐到了床上，“今晚有些疲累，先歇息了。你自便吧。”
陈述提早定了一楼一处还不错的位置，离舞台很近，又拉上徐锴，没等戌时便到了花月坊等着。看着陈述两眼放光的模样，徐锴点头道：“我看你还是别抱太大的但愿，名声大不必然是跳的好，桃女人从四品的封号更勾人。”徐锴仍然忘不了当年小桃从盘子上几乎掉下来又用力爬归去的模样，想起来现在还是忍俊不由。他可不以为一两年能有多大的长进。
“服！”徐锴点头，他实在没法把今晚的女人和当初阿谁从盘子上几乎掉下来的女人视为一人。
未几时，光垂垂强了些，舞台中间的帘幕撤去，一座九层高的莲花台露了出来，这个莲花台最上面是船的形状，越往上越小，像一株垂垂升出的清荷。底下一片赞叹，这么高的台子，仿若通了天的瑶池。同时大师也在找着，小桃会从那里呈现。
话音刚落，小桃已经从台子上飘但是落，到了最底下的船上，喝采声一片，徐锴愣住了话，不住点头：“长进不小。”
但日子久了，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到不了手。红姑的心不免痒痒的，问着小桃道：“桃女人，实在去府里走春，也不是甚么好事，银子赚的还多----”
陈述一怔：“吴王的词，莫非这是专为我们唱的？”彼时先太子李弘冀已故，六皇子李从嘉被封为吴王，入主东宫。固然还没有封太子，但统统人都晓得，李从嘉做太子，乃至皇上，迟早的事。
“赌就赌。”徐锴仍不伏输。
徐锴笑道：“多情！吴王的词传播甚广，如何就是专给我们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