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怎会骗你,这婴孩之父是你祖父亲弟之孙,便是你的从弟,倒是受灾死了,他家妇人也是剩下这孩子后也去了……这孩子自下生之日便嚎哭不止,又患上那似离魂普通的症状,想必你已听闻……哦,刚说道那方士……”曹母看曹腾不信,解释道。
“你是腾……儿!?”老妇话到嘴边已老泪纵横,手拄拐杖颤悠悠地去扶曹腾,她未想到离家多年的季子竟会俄然呈现,心中波澜起伏。
曹腾心中猎奇便向那婴儿手中之玉看去,却见那玉与其说是双玉,不如说是一块圆整的整玉,两块玉作太极的两仪之形,亦是一黑一白,黑者如墨,白者剔透,竟不知怎的竟分解一块,中无牙齿相咬,又无胶黏,一根丝线倒是穿在一块玉上,另一半却紧紧贴在上面,细一看闪着淡淡微光。
“娘,莫再伤悲,孩儿此次归家便是奉旨寻一族中之子,入我一脉!”曹腾欲劝母亲,破涕为笑道。
“现在孩儿起家了,只盼接娘入洛都与儿纳福……”曹腾竟再一次劝说母亲。
“娘,孩儿刚在酒坊入耳闻家中正新添一男丁,亦是族中之子。是在这里屋当中吗?”曹腾听那伴计说这婴孩哭泣不止,可他进的屋中却未听得一声哭闹,心中暗忖,“莫不是那伴计为了骗些酒食,用心相欺。”
“家中皆是妇孺,并未取名。”曹母说道。
“‘高山仰止’,愿这高品雅行能驱除我儿身上的邪祟,便叫‘嵩儿’吧……”
“那方士还说,小公子佩带这玉须长达一年方能止哭泣,而他的离魂之症却不能撤除,只能靠这玉压着,还说甚么邪祟、甚么魂体,甚么分离,奴婢也听不懂,他还说如果听任不管小少爷每次病发的时候会越来越长,昏倒不醒,有了这玉外须在小少爷十岁前在外姓之人家中寄养,改成外姓,这病方能渐缓渐消……”红儿虽说的不清不楚,但曹腾也大抵了然。
“四老爷,确是如此,若非奴婢亲眼所见只是传闻也断不会信赖。老夫人见到婴孩竟不再哭了,也不禁止了,谁知那方士却不知如何割破小公子手指,把手里的一滴血滴在那玉上,滴完那玉闪闪发光,闪了几下便不闪了,只是那人脱手太快,老夫人和奴婢都来不禁止……”红儿详确地说着,恐怕遗漏甚么。
看着那玉,曹腾也是啧啧称奇。
那以后曹嵩便居于谯县夏侯氏家中,十岁一满曹腾便接了曹嵩回到洛阳……
曹腾晓得夏侯家与曹家是通家之好,儿时听人提及,夏侯家是与曹家原是毗邻而居,夏侯家丢了口猪,思疑是父亲所偷,父亲却不辩白,让夏侯家牵走了家中独一的一头猪,直到夏侯家的猪本身返来,他家家主才知冤枉了父亲,羞惭万分,却更佩服父亲的仁厚,还回了猪,送了谢礼,并与父亲结为同性兄弟,自此两家亲如一家普通……
只见那婴孩手捧一样物什把玩,那物什倒是由一根线串着挂在婴孩脖颈之上,婴儿看到有生人不但不哭,竟还冲着曹腾笑着。
“传闻这孩子似有些奇特,便真如外人所传?……”曹腾看出母亲踌躇,已猜出启事。
“甚么!方士,那这孩子患离魂之症也是失实?”曹腾本已认定那店伙骗他,这时听母亲竟和那伴计说的一样,一惊打断了母亲说话。
“你也晓得,你父崇信‘孔孟之道’,对这游方之士向来讨厌,不信这鬼神之说,虽说这婴孩诡异,但家中怎会去请这方士,是那人本身寻上门的……”曹母絮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