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矢射不完。”
魏续假装不信的模样,笑呵呵问:“这还能找着啊?路上担搁了,改路了,不去目标地了,不可啊?”
说着,把腰上一个布口袋一解,手拎着一提,“俺拉坏了,赔你袋金沙。”
小掌柜气闷的挠了挠头,没好气道,“我们把自家堡里的军器,卖你们就不错了,军用弩我哪有。燕歌市道上最好的弩就是铁十字了,是标准二型弩,比早前的标弩强了不是一点两点。”
宋宪踱了过来,见摆摊的妇人手里剪刀纷飞,猎奇的在魏续中间蹲下,伸手拿过一长卷用草绳捆着的鞋垫,拽出来一个,捏扯掰着细看。
俺家拍下的骡,就是东营胡老三的,开黑店宰客商,来俺们这销赃,觉得没人晓得。一家六口连伴计,全让盟里来人逮走了。少林的徒弟说,回不来了,想把俺家拍下的骡再买归去,多开了十块钱呢,俺男人说了,未几给三十,不卖。
“目标地收到?”
小喽啰浑厚的挠了挠头:“徐晃!”
可北盟的汉元魏续等人都是有的,只是未几,就问摊后的妇人:“你们这儿有换钱的吧?”
妇人一边拿剪刀剪鞋垫,一边随口道,“你们在我们徐家堡一登记,从哪来,目标地是哪。沿途遇站,都会为你们盖印。目标地如果充公到你们,你们在哪失落的,盟里就会派人找你们嘛,胡老三的黑店不就是这么被查出来的?”
“嗬。”
妇人一样笑呵呵的,“不在海关登记,让胡老三那号的宰了白宰,让盗窟抓了谁救?没人管你们死活。你们一登记会有一串号,每过一站盖戳留号,变动目标地没事,过期没事,站变号稳定,必定能找到你们的,放心吧。”
“行啊,可你们还是登记的好,我家男人就是帮人办报关的,一人一元的印花税罢了,别省保命钱。”
与纳的鞋底不一样,仿佛就是一片压了个瓷实的羊毛,恰好边沿不散线,顺口问了下价:“多少钱?”
加上是新鞋垫,不潮,发干,又厚,踩在地上走了两步,感受脚下挺舒畅的模样,走回摊前重新蹲下,捡起一整沓捆着的厚毛鞋垫,豪放的朝妇人身前一扔:“都剪了。”
“苏…苏富比?”宋宪跟魏续更懵了。
魏续点了点头,晓得摆摊的妇人说的是汉元,莫说幽州,并州五铢钱都大跌。
摆摊的妇人神奥秘秘道,“都传早前苏当家的当过盗贼,颇是熟谙一些坐地收赃的盗窟,时下盟里又不让乱抢商队,黑店都不让开了,登记的人一失落,盟里就来人查了。
摆摊的妇人一点头,又是一指,“银行的牌价是一样的,到哪都一样,可典当行不一样,那家少林典当行欺生,店面位置好,傍着银行,专坑外埠人。我看你们买鞋垫这么利落,多跟你们说一句,朝东集拐出来,就能瞥见一对红灯笼,那家也是典当行,苏富比典当行,掌眼的徒弟比少林秃顶的掌柜,公道。”
“可我徐进多么豪杰?”
宋宪更晕了,魏续反而听出了甚么:“登记的人一失落,盟里就来人查?报关登记?”
小掌柜一摆手,冲大哥,“小孩别闹,一会儿哥给你买十个包子。大黄弩宝贵了,镇店之宝啊,你拉坏了赔的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