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的黄巾懦夫,割帐踹蓬而入,很快“没人”的喊声此起彼伏。
一旁亲兵与刀牌手,觉得大帅被气疯了,皆噤若寒蝉。
狗日的李小仙,你可别让我抓着你。
黄巾众皆暗吞口水,偷眼瞄落汤鸡一样的邓茂,神采恭敬,皆点头不已,谁也不敢打岔,无人敢稍露异色。
一头头山羊闻声,皆扭头朝邓茂张望,眼神无辜……
待手持钩镰大戟的北方军重甲士,一次次反冲锋下来,北口黄巾后续进犯梯队的盾牌都见不到几面了,常常二三十卒循山道至,半路就倒下一半了。
邓茂不肯冷场更令人尬,强自抖擞精力,竖臂大吼一声,“放烟花号炮,命高洪与我一起,夹攻葫芦谷。”
厥后探马皆被亲兵挡驾,凡动静与前报不异,皆不再报。
……
只见亲兵手中的原色木牌上,用炭笔写着一行粗字:“今轩为自保,已于葫芦谷外山道暗布竹签大阵,未免伤己无辜,特昭告将军于前,三谢将军当日不捆不杀之恩于此。”
本该行远的黄巾士卒,堵在了火线山路之上,皆躬腰俯身,割麦一样的在地上摸索着甚么。
次日卯时二刻,三万黄巾雄师,复又呈现在了赤旗虎帐南。
“…噗,呕。”
吐到酸水皆涸的邓茂,接过亲兵解下头巾,草草一抹脸,俄然昂头朝葫芦谷的方向大喊一声。
为何明显我邓茂比他李轩兵多十倍,他却步步令我进退不得?
“前路山道,皆是笋一样密密麻麻竖着的竹签。”
弓手抛射十六轮就下去歇,重甲士杀一阵就替代一部分,两旁顺谷内山势斜坡,北方军士卒正在铆楔铁钉,栓麻绳横木棍,做攀山梯与悬空栈道阳台,供弩手更顺利的攀爬与轮换。
邓茂悄悄发狠:等我抓着你,不消刀砍你,我特长挠死你。
邓茂面沉似水,在两队刀牌手的徒步保护下,提青骢马亲入赤旗虎帐,一起直趋中军帅帐。
“邓帅。”
身前几个黄巾伤卒,见邓茂眼神不解,相互架着把一条条腿抬了起来,亮出了一个个草草包扎的脚底板。
一只只洁白的山羊,一对对前蹄被绑在立鼓,横杆麻绳之上,后蹄不竭蹬踏鼓面,收回一阵阵“咚,咚咚咚,咚”的无韵律鼓响。
未免周遭环境突变,惊醒椅中睡去的邓茂,亲兵只是为其轻手搭了个薄毯。
便是一个平常编席的篾条,不过砍宽点,削尖点,朝地上简朴一插,竟就成大阵了?杀伤竟堪比弓弩?
“不要在营中担搁,趁敌安身未稳,尾随杀入谷中。”
“如何回事?”
被亲兵刀牌手从粪坑里捞出来的邓茂,一等出坑,就趴在坑边,双手撑地,倾身呕喉大吐。
“你个亭长,老拎着刀朝上蹿做甚么?”
“…邓帅掉粪坑里啦。”
一队相互搀扶,惦着脚走来的黄巾卒,此中一人扛着个木牌,见邓茂领兵亲至,赶快把牌子递了过来。
邓茂直接接了过来,不过是两个巴掌长,一头被削尖的竹条,比篾条宽且长罢了。
谷中搭了个高台,上摆一溜高背大椅,人坐在上面,借助高度,平视便可俯瞰谷口与山道内的战况。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身前被两人架着的黄巾卒,从裤腰带后拽出一根青绿色的颀长竹条,伸手前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