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承平道徒,男女老弱,或席地而坐,或相互站着扳话。
李轩身边,被篝火映的脸红彤彤的刘备,笑吟吟的看着欢歌热舞的士卒,一脸的欣喜与满足。
黄巾老卒点点头,脸上一黯,没说甚么,回身自去了。
“未见。”
熊熊篝火的映托下,土琵琶与大合唱的吼歌声中,北方军东进支队的士卒一个个跳着舞,唱着歌,矫饰着杂耍,一片欢声笑语,不似兵戈,倒像节庆。
可他还是筹算让人去葫芦谷看看,看看说好的仇敌,在哪呢?
“…像骑上奔驰的骏马。”
现在的他只想晓得,身后到底是如何回事。
中午,全军待射中,当场干粮充饥。
……
说着,瞪着阿大,一字一句道,“等他一半以上兵马入谷,你再报我。”
一个个炭火横杆上架着的烤全羊,滋滋冒油,羊肉滴炭,火焰腾腾。
别家军队怕营啸,北方军兵卒,最喜营啸。
居庸关城的守军,早已被骗的不敢等闲发矢了,让全部关城显的更是沉寂。
忠义是触摸不到的天涯彩云,我又许不得官帽,县侯,名更是休提,青史之上,又何曾有卒一席之地?
高洪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明日若号炮再不发,我等说不定要退兵,遇敌厮杀,无粮怎行?”
“呦呼呼。”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居庸关下静悄悄。”
“就是羊腿不敷咸。”
“糟了。”
“自队内先相互匀些。”
那小弟就只能为明日将死之卒,奉上本日必能喝到的真酒一盏,聊表情意。愿其目前有酒目前醉,莫管目前是与非。”
“高副帅。”
西行不过七里,再次止步。
未至巳时,邓茂雄师已回转早上的解缆地。
“咳…嗯嗯。”
高洪干咳一声,负手环顾了下四周正在烧水,就干粮的士卒,很多土灶旁的粮袋都瘪了一半,想了想,哑着嗓子道,“邓帅烟花号炮始终未起,粮秣又临时过不来,随军这点粮,哪够放开了吃?”
李轩一样不觉得意的扑棱下脑袋,笑嘻嘻的冲刘备眨了眨眼,“此人哪,有人戒不了权,有人戒不了钱,有人戒不了色,凭啥单让三哥戒酒?只要不误事,每天喝点养成风俗,比憋急了一次喝懵了好。”
黄巾老卒闻声一愣:“那?”
“三哥戒不了,我有甚么辙?”
“…跳起那欢畅的跳舞。”
两圈之间,屈膝半蹲地踢腿的鲜卑杂耍小兵,手里耍火鞭的乌丸卖艺小卒,原地单手撑地翻跟头的汉伍长。坦着抹着油脂的毛绒绒肥硕胸肌,拿着大刀电影狂拍己胸口的杂胡二百五,蛇一样躬身空中游走,手中剑银蛇吐信普通时刺时收的剑客……
“回禀大帅,部属绝没目炫。”
“晓得啦。”张飞不觉得意的嘿嘿一笑,双手一用力,“啪”的掰开手中羊骨,乐滋滋的低头吸髓。
刘备无可何如的摇了点头,倾身把李轩放在身边的柳琴抄了过来,斜着放在腿上,低头悄悄的拨弄了下,边道,“三弟军中喝酒,这要上行下效,可如何得了。”
估计昨日中午便要南北夹攻的一战,为何南边的邓茂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飞吸允了动手指,冲李轩哈的一笑,高兴道,“待俺喝完,再寻小弟要。”
盘坐的李轩,把腿上的土琵琶顺手放在一旁地上,道,“我酒囊里另有些,为三哥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