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身边,被篝火映的脸红彤彤的刘备,笑吟吟的看着欢歌热舞的士卒,一脸的欣喜与满足。
每逢一有营啸,全军喝彩雀跃,士气大涨。
第二日,辰龙起雾。
高洪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明日若号炮再不发,我等说不定要退兵,遇敌厮杀,无粮怎行?”
“自队内先相互匀些。”
邓茂低头沉吟少量,眉头微皱,喃喃道,“李轩胆怯,谨慎探路倒也普通,可在谷口安营,这又是何意?”
不知不觉,西方霭云渐染,铅云低垂,又是暮色起。
啃干粮的,拿小刀低头削木头做小牛小马的,躺在地上枕着脑后双臂看天的,各自享用着各自的阵前光阴。
“部属远远瞥见,似有零散人马入了谷,百人许,余六千兵马尽扎谷口。”
张飞吸允了动手指,冲李轩哈的一笑,高兴道,“待俺喝完,再寻小弟要。”
后路静悄悄的,让他渗的慌。
“呦呦。”
身下的黄骠马喷着粗气,顿时的阿大一样脑门挂汗,“短毛妖真就没入谷,正在谷口安营。”
“唉。”
中午,全军待射中,当场干粮充饥。
“三哥的酒喝完了?”
“你呀,就是正理多。”
“他娘的,我就不该来。”
一个黄巾老卒,大步走到正在巡查露天的营地的高洪身前,大大咧咧的拦住来路,“高副帅,咱有的伙粮袋空了,让俺来领点粮食。”
“呦呼呼。”
一个个炭火横杆上架着的烤全羊,滋滋冒油,羊肉滴炭,火焰腾腾。
“我就是在试,该效不该效,若效无益,为何不效?若利大于弊,无妨全军发酒。”
“不让三弟戒酒,你倒给他再寻?”
两圈之间,屈膝半蹲地踢腿的鲜卑杂耍小兵,手里耍火鞭的乌丸卖艺小卒,原地单手撑地翻跟头的汉伍长。坦着抹着油脂的毛绒绒肥硕胸肌,拿着大刀电影狂拍己胸口的杂胡二百五,蛇一样躬身空中游走,手中剑银蛇吐信普通时刺时收的剑客……
忠义是触摸不到的天涯彩云,我又许不得官帽,县侯,名更是休提,青史之上,又何曾有卒一席之地?
数千汉胡士卒大声合唱,欢声怪叫。
“那便是高洪尚未遇敌。”
居庸关前的近两万兵马,干粮带的但是未几。
阿大抱拳领命,拨转马头而去。
高洪深恐鬼门关里俄然杀出一彪人马,身后又俄然喊杀震天。
“六千赤旗军俱在谷口?”
酉时三刻,邓茂终究命令,埋锅造饭。
……
居庸关城的守军,早已被骗的不敢等闲发矢了,让全部关城显的更是沉寂。
篝火前,被围在圈内的一个个兵卒,双腿虚弯,双手腹前下叉,似虚抓马缰,屁股摆布摇摇摆晃,身子一蹦一蹦的朝前扭。
又是一个傍晚到临了。
李轩一样不觉得意的扑棱下脑袋,笑嘻嘻的冲刘备眨了眨眼,“此人哪,有人戒不了权,有人戒不了钱,有人戒不了色,凭啥单让三哥戒酒?只要不误事,每天喝点养成风俗,比憋急了一次喝懵了好。”
“高副帅。”
居庸关前。
离关墙一里外,或聚或散的一绺绺黄巾众,或三五成群,或百人一堆,矮草棚前,独轮车边,到处是欢声笑语,喧哗鼎沸。
就在城头弩的射程当中,攻关的黄巾众却像是赶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