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谙短毛妖的承平道徒,皆以其师自居,常常北盟欺诈豪族得逞的动静传至,营中老黄巾,多会跟着对劲。
一对朱轮聚将鼓旁,挂着铁绞长鞭,方头环铡,竖着圆头握把的军棍。军棍三角平头一侧,棍漆班驳,殷红如墨,显不是安排。
“…叮叮咣,咚咚,叮叮咣。”
“…北盟小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顿顿白面……”
帐内,一身布衣的邓茂瞪大了眼,紧紧盯着身前抱拳之人,小眼神里尽是不成置信,“阿大,你眼没花吧?”
布毡帐门帘掀于上,帐外一杆猎猎飘荡的旌旄旁,横着的兵器架上,插着双仪虎头黄钺,带翅鎏金镋,并双枪双戟,缨簇飘飘。
说着,眯眼看了看日头,自言自语道,“咱是不是走的快了?”
“都是大帅教的好。”
大纛旁一队队北方军士卒共同默契,前提反射一样,顿时又是戈矛纷举,放声大喊。
“北盟旗下士卒,汉胡,边地,本地州流民,皆有。”
两个头抹黄巾的亲兵,帐外一左一右,按刀而立。
邓茂心中认同副将高洪的说法,可歪着小脑袋想想,眼神又沉沉的,“哼,又拍马屁,怕是恐官军剿他。吃着我的甜豆包,就对承平道存亡不离,一转头到了官军地盘,又对彼苍繁华不弃?真是墙头一仙草,风吹两边倒。”
“诶?”
一旁一名身裹皮甲,身材壮硕,胡子拉碴,气质豪猛,恰好气质鄙陋的蜡黄脸豪汉,抱拳谄笑一声,“若无大帅悉心教诲,让其体味了我承平道奇妙,哪来的红巾军?不过是把咱的黄巾换个色罢了。”
居庸关南麓,葫芦口外,东南五里四桥河。
“教这个会让俘虏心安嘛。”
张世平似在猜一贯疯言奇行的李轩,究竟要做甚么,非常感兴趣的问,“这算甚么?太学?鸿京都学?郡国粹?县道邑校?乡庠?聚序?呵,不是盟学吧?”
李轩笑着点头一应,袍袖抖了抖,举臂冲摆布唱起了奇特的小调,“…打起鼓来,敲起锣呦……”
邓茂收抚下巴,一脸忿忿,“他娘的,这甚么世道,咱转战幽燕,血战近仨月,才很多少牲口?他全凭一张嘴忽悠,竟然随军就带了千匹骡马,数百只羊。他奶奶的,他这是兵戈兼放羊呢,还是每天吃烤全羊呢?”
……
邓茂对劲的一甩头,哼哼道,“以他的胆色,又知本将佯攻之时,向喜用老弱鼓噪,必是想冲散关下老弱,入城与你本家会师。如果让他进了居庸,八成绩再也龟缩不出了。”
“小仙这是欲在盟中设学?”
“…咦?”
李轩惊奇的看了张世平一眼,赞叹道,“知我者世平兄啊,他奶奶的邓茂,不是让我包豆包,就是拉屎拉我一起,千万别落我手里。他就是我劳改营内定的一号,劳改犯的最高带领。”
“一堆新练乡民,不过六千卒,敢撼我承平道八万雄师?”
一小我这么说,两小我这么说,或是说不准,可都这么说,他就不能不信了。
“某都快被小仙儿穿的华服晃花啦。”
既是同业,便是红巾戎服备更好些,成色想必也差未几。
“我如何感受。”
鼓车上的锣鼓手早已轻车熟路,小曲一扬,锣鼓声随之而响。
高洪固然是由程远志大营合兵而来,可对短毛妖的各种希奇传闻,耳朵早听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