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方道,“很多人都有一些琐细的或限于地区,或固有环境的小知识。比方山地如何取食,丛林如何找水。
“好,光驾世平兄。”
鼓车上的锣鼓手早已轻车熟路,小曲一扬,锣鼓声随之而响。
毕竟,短毛妖在邓茂军中是个传奇,后营妇孺皆知这位大仙除了一张嘴,那真是文不成武不就,没人把守都不跑,乖极了。
“果是李轩为帅?”
“就是劳动改革,重新做人嘛。”
便是连北盟“大户谷满仓,饥骨露于旁”,“吃他娘,喝他娘”,“打土豪,分地步”等令人畅快的标语,那也是毫不踌躇的就抄了过来。
“俺个贱人,何德与上谷太守高一家?”
同是一身布直衣的阿大,抱拳的手一放,重重一点头,斩钉截铁道,“穿的跟个蚕似的,黑顿时一朵胖白云,可好认了,就是短毛妖,旁人没这么风骚。”
“可他是用火德之赤呀。”
帐内,一身布衣的邓茂瞪大了眼,紧紧盯着身前抱拳之人,小眼神里尽是不成置信,“阿大,你眼没花吧?”
张世平似在猜一贯疯言奇行的李轩,究竟要做甚么,非常感兴趣的问,“这算甚么?太学?鸿京都学?郡国粹?县道邑校?乡庠?聚序?呵,不是盟学吧?”
话问的很奇特,张世平却毫不奇特的一样看了眼日头,回道:“恰好要去找翼德,我去让前队把步速放慢就是,晌午之前,近不到十里。”
这类鸟人都能为帅,旗下兵为何物,便可想而知了。更别说一起行军,一起狂喊“北盟小仙,法力无边”了,这不就是承平道同业么?
李轩笑着点头一应,袍袖抖了抖,举臂冲摆布唱起了奇特的小调,“…打起鼓来,敲起锣呦……”
“教俘虏?”张世平惊奇道。
“北盟旗下士卒,汉胡,边地,本地州流民,皆有。”
高洪信心实足的一仰下巴,扬声大呼,“咱保准让他有来无回。”
“…北盟小仙,驾临人间,快快投降,分田分钱……”
“诶?”
赤旗军堵豪强家门口鼓噪,摇旗放炮,还是黄巾营里学来的呢。
李轩惊奇的看了张世平一眼,赞叹道,“知我者世平兄啊,他奶奶的邓茂,不是让我包豆包,就是拉屎拉我一起,千万别落我手里。他就是我劳改营内定的一号,劳改犯的最高带领。”
布毡帐门帘掀于上,帐外一杆猎猎飘荡的旌旄旁,横着的兵器架上,插着双仪虎头黄钺,带翅鎏金镋,并双枪双戟,缨簇飘飘。
大纛旁一队队北方军士卒共同默契,前提反射一样,顿时又是戈矛纷举,放声大喊。
乃至于埋头的特定军队,专门传授某一范畴的知识,弓弩兵就多专精测距,学如何进步射速与精确度。山地兵就专学山地环境作战,辎重队就专精补给保障。”
“…咦?”
一对朱轮聚将鼓旁,挂着铁绞长鞭,方头环铡,竖着圆头握把的军棍。军棍三角平头一侧,棍漆班驳,殷红如墨,显不是安排。
李轩吧唧吧唧嘴,不觉得意道,“虎帐耗钱,劳改营挣钱,这将是一个专门培养免费劳工的处所。”
邓茂小眼神惊奇,挠了挠脑门上的三炷香,希奇不已,“我原只想把这邪物送入涿县,以溃官军士气,他可够邪门的,满幽州的忽悠,倒叫他拉起了一支日怪的红巾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