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简承抿嘴一乐:“家父讳雍,雍和之雍。”
“唉。”
“那就好。”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一层层伸出的横枝树叶上,“噼噼啪啪”的一阵脆响。
“你不说你娘姓卢,出自范阳卢氏么?”
范鲤晃着小腿,对劲洋洋,“我娘就是被我爹的才调倾倒,才非君不嫁,你连字儿都不熟谙,跟你解释不清啦。”
“进士?”
李轩一副你这都不明白的模样,“你小仙哥哥我才高八斗,为人又是八斗,这十六斗的饭量,不是大户人野生的活么?”
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李轩才手忙脚乱的取蓑衣。
“去,你个薄皮儿小土豆,真是不怕削。你小子还是跟我混饭的呢,为甚么没有一颗戴德的心?”
“啊?”
李轩活力的一瞪眼,对范鲤气势汹汹道,“我不是不识字,汉字我咋能够不熟谙?我就是不熟谙汉朝的字,歪七八扭,比划多了那么多…唉,算了,跟你个熊孩子解释不清。”
头上是雨打芭蕉的动静,树下却很少有雨落下,偶尔落下的都是大滴,李轩就中了一滴,脑门被砸的生疼。
李轩倾身躲在大斗笠下,理直气壮道,“这雨不大,你看天还亮着呢,证明雨云不厚,八成一会儿就停了,咱何必折腾?是吧?”
李轩没学会骑马,倒是简承一个小家伙,不知为何悄悄带了下缰绳,身下大马就仿佛晓得了贰情意,“格登格登”和顺的朝林内走。
“进士是甚么?”
“嘿,我草。”
范鲤小脑袋一昂,高傲道:“家父不以婿居范阳卢氏翼下,逢举不举,凡是以卢氏缀名而征,皆不就。”
“唉,牲口。”
范鲤小胸脯一抬,雨中霸王举鼎的唯美外型中一昂首,昂声道:“我爹是白身!”
说着,看向马前坐着的简承,略带担忧的问,“简承,小仙儿哥哥但是信你,信你爹真是家财万贯,豪族富商。你要也跟我来个你爹两袖清风,我怕是活不下去了。”
李轩稀里胡涂的挠挠头,问,“啥意义?你就说你爹的候补官,啥时候能把候补去了吧。”
“我爹茂才异呀。”
“我是不想平白耗损热量,一天两顿,常常把我从梦中饿醒。”
“嗨,你就说你爹是不是官吧!”
“咦?”
有本领的主公庇护我这个没本领的混饭的。我这个有本领的主公,就庇护你这个没本领的混饭的嘛。
一处野松林外。
只是三匹健马,不太听话。
“对呀,三顿不见得比两顿吃的粮食多呀。”
李轩长叹一声,竟然被母马鄙夷了,活力的一溜小跑追上大黑,躲到树下,缩头冲顿时的范鲤嚷嚷,“给我遮着点。”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简承总结道。
李轩顿时把手里攥着的三黑缰绳松开了,他感受大黑阿谁不屑的眼神是冲他的。
“我爹不是候补官呀,就是茂才异,才学出众啊。”范鲤高傲道。
说着,唏嘘一声,“你们小仙儿哥哥是个没本领的,错投乱世,只愿寻个有本领的庇护,只愿找个安闲的窝居住。我没灭火的本领,更不肯葬身火海,在烈火中长生。谁能庇护我不被火烧,让我混饭吃,谁就是我的主公。”
“哼。”
简承不愠不火的悄悄点头,仿佛安抚李轩的模样,“富商不敢说,家财万贯不止。如果广厦千间,奴婢成群,家兵数千,数十万亩桑田相连,叫做豪族,简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