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吧,可天下之下,另有天下。”
一轮朝阳之下,千万线金针飞撒,撒满无尽大地,煦融煌煌天下。
李轩哈哈一笑,虚踢了挡在身前的范鲤一脚,让这小子别挡道,又笑着拧了拧怀里的小妞儿,“豆包冠军,碰到想不通的题目,要多向聪明的三位哥哥请教呀。”
教全了蒸馏法,反而是对过滤法的犯法!
小木片倒是上层次,只是对技术要求太高,刮来刮去,刮完了才发明手上除了木片,老是多点甚么。
不知为何,又被邓茂发明了,没有禁止他省水的尽力,只是把他尽力烤晒好的树叶,拿走了,全拿走了……
归正,他的纸,是豆包换来的。
简承半仿李轩,半照着平时父亲的模样,点头晃脑道,“师解惑,应当,应当,谁叫余是兄,阿哈,我也是哥哥了。”
简承,范鲤,祖昭三人听到李轩嘉奖,皆是喜不自胜,一个个举头挺胸,好不对劲。
“邓将军过誉了。”
“你爹不是坐监,是劳役。劳役就是熬炼身材,身材棒棒滴。放心吧,饿不着你爹,你阿娘多了三屉豆包,还能不分你爹半屉吃着?
李轩一脸不美意义的神采,谦善道,“我连只鸡都没杀过,也没偷过大米,怕是连鼠胆都不如。”
“哼!”
纸张有,但未几,黄巾军抢来的书画很少,多为绢制,擦几下就没了,布匹丝绸又太贵重。
李轩打趣了几句,把小祖昭的思路重新转移回豆包,笑嘻嘻道,“你爹嘴里的豆包为何甜?就是有白糖嘛,白糖如何来的?就是用活性炭来做布,兜红糖,让红水走,白米留。因而,就获得了白糖。”
他试着开解过被逮来的铁公鸡,可惜这帮当俘虏都不除冠带的至公鸡,一听他的理,就恨不得拿砖把他开了。
“聪明。”
“布眼儿小。”清秀的简承总结道,“布眼儿比米小,比水滴大。”
“小仙儿哥哥,用的甚么新糖呀。”
他捡了一堆树叶,回营烤晒试了下,发明结果很好。
小叶子是奶名,出自邹氏,大名唤做芸娘,和简承,祖昭,范鲤一样,皆为战俘后辈,颇是听闻了很多同为俘虏的李轩故事。
范鲤蹦到李轩侧火线,咧嘴做了个鬼脸,“听营中风评,那邓贼…邓茂言短毛妖李轩怯懦如鼠,你却不恼?”
“另有俺。”
“小仙儿哥哥,天上就吃甜豆包么?”小叶子猎奇的问。
至于邓茂会不会狼心狗肺到抢小孩,那他是不管的。
你想呀,你爹嘴里咬着甜豆包,好吃的泪都下来了,一抹嘴问如何来的?唉呀呀,本来是亚军儿子赢来的,岂不欣喜?
不是从小练出来的,如何把土块树叶用好,真的很令人猜疑。
一身浮萍掠影,错身柳叶轻曳,河风拂面,吹皱一波襟淮。
李轩抚了下小叶子遮脸的发梢,边走边道,“承平道是天下,朝廷是天下,衣冠氏族是天下,黔黎百姓是天下,望族,豪门,百姓都是一个个天下。简承是天下,祖昭是天下,范鲤是天下,小叶子也是天下。”
祖昭一愣,苍茫道,“天下在哪?”
只不过土灶铁锅熬糖水很辛苦,二十斤摆布才气出红糖一斤,不比白糖易制。
只不过,小女人抱着李轩脖颈的双手,不知为何,却紧了些。
李轩看向祖昭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晶莹,伸手拨了把小祖昭脑袋上两颗哈根达斯冰淇淋球,温声道:“你在那里,那里就是你的天下。你的心有多大,你的天下就有多大。当你我心心相连,我的天下与你的天下一样了,我们共处的就是一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