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生那边,不相逢啊。”
“备代价很公道的。”刘备眨了眨大眼睛,浑厚的露齿而笑。
奇货可居!
前院管家简福有点懵,猜疑的看着穷酸的刘备,更猜疑的看着拉着刘备手,铁了心要随刘备一起走的李轩,一头雾水。
李轩不由分辩扑到刘备身前,一把抱住大耳朵娃娃,泪涕交集,动情道,“大哥,你乃中山靖王以后,小弟住中山路以后,你我兄弟离的是很近的,每晚都约啊。
“大兄似有难言之隐?”刘备担忧的问。
刘备大眼睛一茫,歪头想想,仿佛没想通,复又对李轩深施一礼,“大兄可愿为备,解惑?”
不管简福如何劝,李轩始终就是拉着刘备的手,不让大耳朵娃娃走,态度非常果断,“琼楼高阶,锦衣玉带,簇蕊驷盛,美酒南风,大家皆喜。然,繁华繁华,比方朝露,见之,恃之,去之,不过阳昇露逸,如烟云之过眼,百鸟之闻啼。云在空,鸟在林,本不在己。今不过云散啼匿,我李轩又复何惜?”
汉金分三等,一曰黄金。二曰白金,即白银。三曰赤金,此不为金,实为丹阳铜。
是你,是你给了我力量,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你就是我梦里的大哥刘玄德啊。我一瞅见你就认出来了,就是不敢信赖好梦能够成真哪,这才像见了鬼似的。”
刘备眨了眨大眼睛,低头脸泛红,对帮不上李轩,似羞赧自责,“备家穷,浆洗衣皆野摘皂角,朱紫的妙物,莫说用不起,便是听闻都未曾。”
“福伯无需多劝,繁华繁华于我如过眼云烟。”
可豪情是靠不住的。
“你哪来的印啊?”
说着,紧攥着刘备的小手,动情道,“唯兄弟,情比金坚,义撼五山。金珠易黯,何不倾金兰之香,嗅千古长芳?我与大哥梦中失散,只影凄飞,一别万里孤蓬,今又逢兄长,我李小仙当傲世妄荣,删华就素,与兄长比翼星鸟,再不分离,交谊相许,存亡相依。”
这很好,这位贤弟的“嫁奁”看起来很多,如果没这份“嫁奁”,他还真不敢承诺让贤弟跟着一起回家。
简福神采迷惑,不明白与家仆人言谈无忌的李轩,如何瞥见刘备跟瞥见鬼似的,双臂紧力搀着软脚虾,一脸的莫名其妙,“刘备是巧手,织席编履有些年初了,家主看在其侍母极孝的份上,府上备用的草席,一应下人穿戴的草履,缺了就喊他送来。”
“…贤弟。”
一听土豪雍如此讲究,真金相酬,立即喜上眉梢。
以是,在刘备的心中,李轩最大的长处,就是有病!
说着,不幸巴巴的望着大耳朵娃娃,密意的大喊一声,“大哥,你不熟谙我了?”
见鬼的眼神,崩溃的眼神,苍茫的眼神,被一个新的敞亮眼神替代了。
“邓茂?熊孩子?”
“那你有洁尔洗衣液?来,倒我点,让我一洗了之!”
李轩感慨一声,攥着刘备的小手,密意的拍了拍,安抚道,“大哥莫愁,既然你我兄弟相遇,就再也不会分开。”
刘备自恃汉室宗亲,沦落到织席贩履,本就愁闷不甘。
刘备瞪大了眼,本就大的眼睛都撑成球了,深怕李轩再犯病,紧咽了一口吐沫,一点头,“对,贤弟,大哥早就认出你来了,没想到你我还能在梦外相见。”
那或许就是吕不韦看到异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