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俺滴个小毛驴啊,这河比俺娘下的面条都长,俺骑得又不是飞驴,咋畴昔嘛。”
张飞一起唱着山歌,单人独骑行至护城河前,低头看了关照河,挠了挠脑门,昂开端就冲城上一众正瞪大眼,盯着他猛瞅的幽州将吏嚷嚷,“看个锤子,跟俺比大眼睛?快把吊桥放下来啊,俺要进城见刘使州。”
报过号,又举矛对城头大声嚷嚷,“俺是北盟西乡长,俺大哥让俺进城见刘使州,你们他娘的快给你家黑三爷放桥,俺又不是老雕。”
扬毕,才又大声问,“你就是玄德三弟翼德,何事寻见?”
“刘公容禀,玄德未至,此时正坐镇中军。”
公孙瓒怒的眼睛冒火,一旁的刘虞却倾身探出女墙,遵循信上的“暗号”,挥手朝护城河外大喊,“此中怕是曲解,老夫北上沮阳,便是来迎伯珪班师回军。”
灯号一竖就行,衣甲一穿就行,如此森严划一的军阵,踏歌而行的骁骑精卒,可不是一竖一穿就行的。
刘虞闻声紧步趋前,倚立墙后微倾身朝张飞扬声,“虞乃假节郎官,奉天子命赴幽戡乱平叛,不成逾称使州。”
“嗯?…啊?”
一喊之下,才发明护城河外,又多出了三马三人。
怒的是城外这群刍狗草庶之傲慢,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刘虞完整被问含混了,没多想,只是点头扬声,“可!”
“唔?”
羞的是以他公孙伯珪在幽州之勇名,竟沦落到阿猫阿狗都敢启衅了么?
一等张飞开口,本是雅雀无声的城楼之上,俄然活了过来,纷繁朝城下喝问。
“苦儿,你去。”
公孙瓒快气疯了,一声暴喝,喊过单经,挥手让其去帮丢人现眼的严纲拔矛,倒是没忘了愤声多叮咛一句,“先把矛上信,予刘公取来。”
“是。”
张飞闻声一样大脑袋一点,翻身跳下毛驴,拎着丈八长枪走开了几步,才又昂头对城上大喊,“刘公且接信,画个圈还俺就得。”
“嗯?”
城墙上的目光,全被单骑出阵的小毛驴战将吸引,耳朵里听着山歌,目光一起跟从骑驴将至护城河边。
就在城墙上世人皆摸不着脑筋的工夫,护城河前张飞小步疾走起来,行进间左臂微抬,右臂攥矛于后,俄然一声暴喝,手中丈八长枪离手而出,朝城上飞掷而出。
“这是乡吏,还是熊罴啊。”
望着嗡嗡颤鸣的丈八长枪,城上顿时一片吸气的动静,一众幽州突骑将佐,更是骇然色变,不由大哗。
“城下何人?”
先是一声飞矛刺空的啸叫,一道黑光从护城河外,刹时斜飞上墙,女墙后站立的幽州官将方本能的一蜷身,头上就是“嘭”的一声闷响。
一气之下,也不对城下来人通名,只是冷哼出声。
“我观此矛通身镔铁,怕不有六七十斤重量?”
“叔纬。”
“…玄德吾侄。”
张飞装傻充愣是一绝,昂头就来了句,“伯安公啊,俺们弟兄就是跟刘公开饭的,你谁啊?”
还是没拉动。
单经冷声一应,一把拽下身披的风大氅,未怕软梯借不上力,重蹈严纲复辙,谨慎的叫过几个守卒,搬木梯过来。
张飞单手一拍丈八长枪,闲逛间虚扎了个枪花,以后斜矛向下一甩,昂头冲城上大喝一声,“燕人张飞,张翼德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