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张飞开口,本是雅雀无声的城楼之上,俄然活了过来,纷繁朝城下喝问。
这真是幽州豪强家的奴兵?
“…喝。”
“你是何人?”
“还能是哪个?”
羞的是以他公孙伯珪在幽州之勇名,竟沦落到阿猫阿狗都敢启衅了么?
“吾乡如果有此熊罴游徼,怕是徭赋易征的多,贼亦不敢轻犯。”
“是。”
“城下何人?”
左边为:“身不由己,不动声色便可”,右边是:“此乃流言,举臂呼玄德吾侄可也。”
严纲抱拳大声领命,回身叫过几个守卒,把城角楼外的缒城梯抬上城楼。
“啊?哼。”
可一群穿的像流民蛾贼的马步军,却又行列齐截,划一,肃杀。军阵森严,煞映戈矛,军容昂扬,貔虎英豪。
惊呼引来了身边猎奇的公孙瓒,勾头一看,立马暴怒,“胡扯。”
鼓噪入耳,一样正昂头看矛的公孙瓒,眉头一皱,横臂指了下矛下不远站着的严纲,又挥臂朝插在城楼上的丈八长枪一指,不耐烦道,“取下来。”
公孙瓒肝火勃发,气的浑身发颤,不在于被冤禁刘虞人身,而是一群没听过的杂鱼,都敢指名道姓的要诛他,不由得羞怒交集。
“好。”
“嗯?”
或是绳木梯上荡着不便借力的原因,严纲左手攥矛朝外一拉,没拉动,本能就是大喝一声,再加力猛拽钢矛。
“…那骑毛驴的黑皮将,方才说他是哪个乡的乡长来着?”
张飞万人军阵前的单人秀一完,李轩三人就拍马而至。
下一行,刚幸亏半扯开的信角一边一句。
至于幽州屯边之卒与郡国兵,便是谁都无贰言,与城外诡异的赤帜军比拟,灯号衣甲分歧的郡国兵,反成了乌合。
“……”
遽尔,是一阵嗡嗡的颤鸣。
还是没拉动。
就在城墙上世人皆摸不着脑筋的工夫,护城河前张飞小步疾走起来,行进间左臂微抬,右臂攥矛于后,俄然一声暴喝,手中丈八长枪离手而出,朝城上飞掷而出。
“这就是玄德所言的北方联盟?”
女墙后的公孙瓒,对摆布压了压手,倾身出墙垛喝问,神采迷惑。
“唔?”
军威浩大,杀气盈天。
灯号同一,皆打大汉赤旌,一团团红旗招展,一猎猎赤帜飘飘。
灯号一竖就行,衣甲一穿就行,如此森严划一的军阵,踏歌而行的骁骑精卒,可不是一竖一穿就行的。
“来将通名!”
张飞没理睬绕东城的茬儿,而是又扬声问了句:“刘公,你现下可便利伶仃接信,回书?”
刘虞被奇特的问话问的愣了愣,一旁的公孙瓒当即接声道,“赤帜军来意未明,刘公千万不成轻出。”
“…嘿诶诶。”
“嗯?”
梯旁不远的县吏,不等叮咛就俯身捡起信,恭送刘虞手中。
一喊之下,才发明护城河外,又多出了三马三人。
最后,是朱笔勾红,杀气腾腾的一行汉隶:“若伯珪苟存等夷之志,职等必诛其于此!”
刘虞望着城下一片赤旗的陆地,一样一脸的不成置信,他只是在信上见过北方联盟,真正亲眼目睹,一见就懵了,不断的喃喃自语,“幽州处所豪强,竟狼戾虎行至这般境地?豪族奴兵且如此,那能驭之的玄德众兄弟,又是多么枭霸之器?”
“刘使州是哪个?”
“…燕歌啖朱亥,人头做酒杯,张弓射胡月,飞马将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