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把两匹折起来的绫帛塞上天上的一尊铜釜,成果手朝釜里一摸,又取出来个敞口小盆,拎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满脸迷惑,“这逑是干啥的?”
“…喝粥的!”
范进见步六狐一副我不差钱的神采,佩服的点点头,一拉下摆坐回马扎,“按记画押,双牌各留一份,写明收件名址。半途丢件,不管货值,只以邮资十倍赔付。”
“山…我也不晓得哪个山。”古鲁翻起眼皮朝天望望,眨巴眨巴眼,眼神郁郁,扭头猎奇的问高昌,“和尚,我是哪个山的东?”
“我咋看着不像咧?”
“送回部的可未几。”
“我会写字。”
“行。”
“那就让天下在军中。”
提着绔裤,正蹲在地上低头清算战利品的步六狐,闻声昂首,把腰侧垂杵触地的环首刀朝后拨了拨,蹭着地挪过来两步,倾起家子,勾头朝高昌手里的小盆一看,一脸肯定,“喝水粥滴。”
一个牵着战马的武装小地主,正被军法巡查朝外轰,路过同里的仨人,昂头嚷嚷了一嗓子,“不周山之东,才叫山东。共工撞到了不周山,天陷西北,地陷东南,这才有了东南西北中,绿发白皮带红中。”
北方军合营地,中军南校场的空旷地,一溜折叠桌撑起了一道桌矮墙。
范进闻声点头,苦笑不语。
被军法推搡了一下的牵马家伙,身子趔趄了一下,忿忿的来了句。
“不是说还能多赔么?”步六狐探听过很多军中邮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