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咸站在一旁,眼窝深陷,脸瘦了整整一圈。他已经接到母亲张氏的动静,何家被孙策攻陷,母亲因为张家的干系,孙策放了她一条活路,让她回穰县张家去了。老婆尹姁却未能幸免,连同全部何家一起成了孙策的战利品。
“竖子敢尔!”袁术大怒,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抽刀在手,杀气腾腾。“他觉得我不敢灭他何家吗?”
袁术摸着腰间的刀鞘,眼皮一翻,正筹办喝斥阎象,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换了一副从谏如流的神采。“元图,那我该如何办?”
阎象松了一口气,向前靠近了些。“将军,孙伯符、周公瑾少年意气,做事不敷全面,他们夺了各家的家财,却将杀人的事留给将军,将军可不能再由着他们胡来了。”
破家之仇,夺妻之恨,让何咸几近暴走,恨不得出城与孙策决斗。但他没有如许的勇气,也没有如许的气力。曹操都被孙策打得夺路而逃,曹纯、曹昂受伤,至今卧床不起,他如果孙策面劈面,估计也就是一两刀的事情,绝到撑不到第三个回合。
娄圭看了何咸一眼,暴露一些难堪。何咸内心格登一下,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普通,喘不过气来。曹操伸手按在他的肩上,一声感喟。“袁公路是不是要逼降?不投降,就将何家杀得干清干净?”
曹操站在宛城小城的城楼上,看着远处的袁术大营,眉心微蹙。
袁术扬了扬眉,如有所思。
袁术瞅瞅阎象,忍不住笑了一声,又感觉失礼,赶紧强作端庄,却粉饰不住眼中的笑意。“哦,另有三策,你说说看。”
“喏。”娄圭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回身下去了。
阎象佯作不见。“上策,遣使与尊兄袁本初媾和,让他命令曹操撤出宛城。他得冀州,你得荆州,兄弟联手御敌,平分兖豫青徐。”
“遣使和曹操构和,互换人质。我们将南阳间家的家眷还给他,他将我们的家眷还给我们,退出宛城。”
阎象盯着袁术的眼睛,目光灼灼。“调孙伯符来攻城,分拨其他诸将攻取南阳各家。”
袁术顿时气短,讪讪地还刀入鞘。“那我该如何办?”
何咸的脸抽搐了半晌,恨声道:“就算我出城投降,又能如何,袁公路能将何家还给我,孙策能将我的老婆还给我吗?嘿嘿,就算孙策情愿还,那贱人也一定情愿吧。她当初嫁入我何家就是想攀附我何家,现在何家这棵大树已经倒了,她哪还需求我。”
曹操敏捷收起苦衷,语气淡淡地说道:“可知他要说甚么?”
“引而不发,跃如也。有这些人质在手,我们城里的家眷也就安然了。他们安然了,诸姑息放心了。何咸不敷论,可如果南阳间家结合起来与曹操构和,曹操还敢一意孤行吗?真要触怒了南阳间家,就算是袁本初也没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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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象赶紧起家拦住袁术。“将军三思,切不成一时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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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转了转眸子,回到坐位上。
何咸一句话也不说,回身拜别。
在家属的存亡存亡面前,这些百年世家一定比浅显人偶然令。
身后响起短促的脚步声,曹操回身一看,娄圭快步走来,很远就拱手见礼。“将军,袁术派使者来了。”
襄阳已失,荆州大部落入袁术之手,南郡、江夏两郡比来,只要袁术派人去领受,这两郡的兵力和赋税就会源源不竭地送来,袁术的气力会敏捷增涨。一旦南阳也被他节制,他就有和袁绍并驾齐驱的气力,起码短期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