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纮等人没有孙策这么深的感到,但他们也认识到本身的眼界不如虞掀开阔,不如虞翻深远。海船不是甚么新奇事,鱼梁洲旁就停着庞大的楼船,荆州也早就是海盐的发卖地,来自辽东的貂皮、鹿茸、人参,为自交州的宝石、象牙,都是常见的礼品,周瑜、庞统结婚,他们收到的礼品中就有很多来自交州和幽州。但他们都没有真正认识到这些海船将带来的窜改,起码没有虞翻这么深切。
张纮略作停顿,调剂了一下思路。正名的事,他早有筹办,很快就要与杨彪面谈,方方面面都考虑得比较全面,但是孙策该在那里立国,他没有想过这个题目,固然之前也考虑过,却没有多想。毕竟在他来看,眼下谈立国也太远了些,以孙策占有的地盘,他还是应当以火线为主,或荆州,或豫州,哪怕是青徐都有能够,唯独不会驻扎在江东。
周瑜松了一口气,躬身领命。
张纮沉吟半晌,微微颌首。“如此说来,在江东立都倒也是个不错的挑选。即便将来天下承平,迁都中原,所造之城也能够作为东南陪都,成为迈向大海的解缆点。”
张纮点头附和。“臣觉得将军安排甚妥。”
虞翻顿了半晌,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诸君何不将眼量放远三十年?我再提示一句,黄大匠这几年在吴郡造船,并且造的是海船。”
“将军承天命,禀民意,占有五州,已成有进无退之势,但尚无囊括天下之力。长史刚才说荆州有兵五万七千人,豫州、青州呢?大略估计,总兵力不下二十万,一年养兵之费少则二十亿,多则四十亿,一旦开战,则耗损更加惊人。更费事的是这二十万兵大半屯守各地,可变更的兵力不会超越十万,不管对哪一面,我们都没有必胜的掌控。万一两面受敌,则败少胜多,难以支撑太久。欲以武力安定天下,我们起码要筹办五年,乃至十年,才有倾力一战的机遇。在此之前,立都合肥,示天下以进取之心,与天下为敌,窃觉得绝非上策。”
虞翻撇撇嘴角。“将军无妨说得详细一些。”
“先生不必谦善,你与仲翔各有所长,皆是良辅。所谓遇强则强,若非诸君,虞仲翔也不会筹办得如此周到。他最后提及此计时可没有这么多事理。”他笑了笑。“虞仲翔,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随便说两句乱来我?”
“不敢。”虞翻微微一笑,嘴上说不敢,眼神却没甚么不敢的。“臣之以是说这么多,并非是说益州方略无足轻重,而是感觉不该就益州而益州,应将益州置于天下来考量。常言道,一引其纲,万目皆张。明白日下情势,则攻与不攻,皆可进退自如。”他转头看向周瑜三人。“我想,周将军现在再考虑益州方略,必然会有分歧的感受,不知周将军对之前的方略可有点窜之处?”
“行了,天命说过了,立国的事也趁便说了,正名的事交给你们去谈,现在该议议益州方略了吧?毕竟明天的正题是益州方略。你不会感觉这个题目也是不言自明吧?”
“哦?说来听听。”
孙策摆摆手,哭笑不得。他看得出来,虞翻不是说客气话,他很能够是真的这么想的。不过这让他压力很大,这今后和虞翻说话要多留几个心眼了,要不然露马脚是迟早的事啊。
张纮沉吟道:“你是沧海桑田,将来之江东也会变成本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