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曰:“便是有曹操也拿将来!”云长曰:“待弟往观其动静。”玄德曰:“云长若去,我却放心。”因而云长引三千人马出徐州来。
玄德见缚刘岱过来,慌上马解其缚曰:“小弟张飞误有冒渎,望乞恕罪。”遂迎入徐州,放出王忠,一同管待。玄德曰:“后果车胄欲害备,故不得不杀之。丞相错疑备反,遣二将军前来问罪。备受丞相大恩,正思报效,安敢反耶?二将军至许都,望善言为备分诉,备之幸也。”刘岱、王忠曰:“深荷使君不杀之恩,当于丞相处便利,以某两家长幼保使君。”玄德称谢。次日尽复原领军马,送出郭外。
却说刘岱知王忠被擒,死守不出。张飞每日在寨前叫骂,岱听知是张飞,越不敢出。飞守了数日,见岱不出,心生一计:传令彻夜二更去劫寨;白天却在帐中喝酒诈醉,寻军士罪恶,打了一顿,缚在营中,曰:“待我彻夜出兵时,将来祭旗!”却暗使摆布纵之去。军士得脱,偷走出营,径往刘岱营中来报劫寨之事。刘岱见降卒身受重伤,遂听其说,虚扎空寨,伏兵在外。是夜张飞却分兵三路,中间使三十余人,劫寨放火;却教两路军抄出他寨后,看火起为号,夹攻之。半夜时分,张飞自引精兵,先断刘岱后路;中路三十余人,抢入寨中放火。刘岱伏兵恰待杀入,张飞两路兵齐出。岱军自乱,正不知飞兵多少,各自崩溃。
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书记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时价初冬,阴云布合,雪花乱飘,军马皆冒雪布阵。云长骤马提刀而出,大呼王忠打话。忠出曰:“丞相到此,缘何不降?”云长曰:“请丞相出阵,我自有话说。”忠曰:“丞相岂肯轻见你!”云长大怒,骤马向前。王忠挺枪来迎。两马订交,云长拨马便走。王忠赶来。转过山坡,云长回马,大呼一声,舞刀直取。王忠反对不住,恰待骤马奔逃,云长左手倒提宝刀,右手揪住王忠勒甲绦,拖下鞍鞒,横担于顿时,回本阵来。王忠军四散驰驱。
且说刘岱、王忠引军五万,离徐州一百里下寨。中军虚打“曹丞相”灯号,未敢进兵,只探听河北动静。这里玄德也不知曹操真假,未敢擅动,亦只密查河北。忽曹操差人催刘岱、王忠进战。二人在寨中商讨。岱曰:“丞相催促攻城,你可先去。”王忠曰:“丞相先差你。”岱曰:“我是主将,如何先去?”忠曰:“我和你同引兵去。”岱曰:“我与你拈阄,拈着的便去。”王忠拈着“先”字,只得分一半军马,来攻徐州。
绍览檄大喜,即命使将此檄遍行州郡,并于各处关津隘口张挂。檄文传至许都,时曹操方患头风,卧病在床。摆布将此檄传进,操见之,毛骨悚然,出了一身盗汗,不觉头风顿愈,从床上一跃而起,顾谓曹洪曰:“此微何人所作?”洪曰:“闻是陈琳之笔。”操笑曰:“有文事者,必须以武略济之。陈琳文事虽佳,其如袁绍武略之不敷何!”遂聚众谋士商讨迎敌。孔融闻之,来见操曰:“袁绍势大,不成与战,只可与和。”荀彧曰:“袁绍无用之人,何必媾和?”融曰:“袁绍士广民强。其部下如许攸、郭图、审配、逢纪皆智谋之士;田丰、沮授皆忠臣也;颜良、文丑勇冠全军;其他高览、张郃、淳于琼等俱世之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