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帝室之胄真假非论,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臧霸、孙观等人还在发楞中,陈珪沙哑的声音再次吼起道:“宣高,仲台,汝等还不脱手,剿除曹豹一军?”
看着臧霸、孙观等贼皆入城以后,曹豹狂喜,想不到陈珪之计竟把五贼全数赚进城来,正待喝令乱箭射死,忽听得陈珪大声沙哑着喊道:“笮融!还不脱手,更待何时!”
曹豹忙问计于陈珪道:“汉瑜兄,事到现在,如何行事还就教我?”
那箭雨太密,如同一张网罩了过来,曹豹惊骇着,畏缩着大声喊道:“陈珪,你这老匹夫!…”话还未及说完,就被箭矢穿透而过,死在当场。
曹豹暗忖,本身本是徐州世家大族,与陈家等徐州士族王谢多有来往,刘备虽为帝室之胄,你陶谦将州事拜托于他,可曾想过我等的设法没有?
就是这么一个不过是戋戋小郡国相,仗着祖宗余荫,兄弟威名,就想盗取一大州为己有?
躺于床上,陶谦自知光阴未几,遂请来曹豹、陈珪商讨,一是领兵大将,一是依为臂膀陈登之父,可托后事。陶谦曰:“先前老夫曾言:刘公玄德乃帝室之胄,德广才高,可领徐州。然当时玄德以大义推却,不受徐州牌印。”
刘备是何许人也?
陶谦茫然失措,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彭城之战中,吕布一戟撩起,曹豹恨不得以身代之,一击斩落刘备之首级。可惜,事与愿违,平空刮风,将刘备摄起,脱得性命去。
论及一州之地送予刘备,曹豹倒是不敢应从。
陈珪此计敦是好运营,受教以后的曹豹满怀欣喜着依计行事。
臧霸驻马瞻仰,但见一老者,白须飘飘,身穿绸缎,头戴纶巾,正立于墙头呼喊着,身边家将主子数十人。
曹豹见陈珪之计得授,不为己甚,奋而站起慷慨陈词道:“府君毋忧,待我前去杀退众贼,再来禀报府君得知。”曹豹说完,就退出了陶谦卧内。
陈珪深思半晌道:“何必如此,现在恭祖不能理事,统统军政大事皆决于你我之手,…”
孙观皱眉,城中如此闹腾,必有大事,乃喝问道:“城中何事鼓噪?”
织席贩履之辈,枉称帝室之胄,自言中山靖王刘胜以后,汉景帝中间玄孙,驻平原之时,有仁德之名。
陈珪道:“恭祖一事,坦白不宣非是悠长之计。当今城中大乱,曹将军可趁此机会,故布疑阵,翻开城门,赚臧霸、孙观几贼前来。”余下之话就不必细表了,陈珪抚着髯毛含笑看向曹豹。
臧霸急喊道:“汉瑜兄,速开城门,待我等入城以后,必不伤几家秋毫,力保城中安宁。”
臧霸、孙观不明以是,引兵至城池之下。
陶谦咳了声持续说道:“当今老夫病已危笃,朝夕难保,为徐州计,吾欲将州事拜托于玄德公…”
陈珪迟疑考虑,当今徐州之事,彭城有吕布、曹操,下邳有臧霸、孙观等人,吕布看势不能挡曹操,若陶谦再一去,徐州危矣。遂点头道:“曹将军有此决计,老朽并力相向,愿助汝行此一事!”
却说陶谦在徐州,时年已六十二岁,自客岁攻相城,至今吕布征讨彭城,张闿手刃曹嵩,臧霸、孙观兵围下邳,食少事烦,心力蕉萃,不堪沉重。又有人来报,陈登败退,彭城失守,陶谦只觉面前发黑,咳出一口血来,就此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