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固然不敢违逆母亲,但是也实在做不出如许的事来。领着一队兵马出城,假装追了一程,便返来向孙母回报,说没有追上周瑜。
孙策捉刀跨马,立于城外,见周瑜领周尚一家长幼来到。下了坐骑,对周尚和周瑜各一抱拳,说道:“周大人、公瑾,非常之时,迫不得已,二位莫要见怪”。
周瑜笑了笑,“非也,高云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势已如中天之日。麾下智谋之士、勇武之将车载斗量,不成胜计。叔父与高云又素不了解,若去投效,一来不知亲信、二来又无功劳。恐怕高云一定正视,故而非所宜也”。
次日,孙策亲率兵马攻打吴郡西门。严舆在城楼上瞥见孙策车盖,乃大喊道:“孙伯符!且休动兵马!吾严舆有话说!”
孙策占有建业,尽得丹阳府库赋税,声望大震。使程普为先行,起兵五万,攻打吴郡严舆。
鲁肃献计道:“主公兵势浩大,严舆惊惧,必定向会稽王朗求援。新都郡位于会稽西邻,太守吴奎老迈无用,又兵丁希少,马到可破。若先取新都,屯兵恪守。王朗惊骇主公兵出新都而袭厥后,必定不敢再发军援救吴郡。主公亲率雄师征讨严舆,必可破之。如此一来,王朗势孤,会稽唾手可得矣”。
孙策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脸上非常的不忍,说道:“公瑾,吾非不义之人,本日之事委真相非得已,望请包涵。公瑾乃当世奇才,胸中韬略胜愚兄十倍,现在却在庐江任一微职,岂不有负胸中才学。望公瑾能留在此处,与我共铸大业。为兄愿与你休咎同当、荣辱与共,亦不负当年金兰之情,不知公瑾意下如何?”
“好!”,周尚拍案而起,“你向来足智多谋,往投刘表,必定无错。事不宜迟,叔父马上办理,本日便走”。
严舆兵少,自付不敌孙策。便调集兵马,死守吴郡,等候王朗救兵。
孙策大笑,“哈哈哈哈,真乃痴心妄图!汝兄严白虎昔日攻伐长沙,导致吾父兵力分离,死于歹人之手!本日正要手刃仇敌!岂肯放过!”
周尚感觉很有事理,点了点头,“但是,以你之意,将欲何往?”
程普听闻号令,翻身下了坐骑,右手捉刀、左手提盾,领百余名亲随,奋勇攻城。
严舆一听这话,汗珠子都下来了,赶紧说道:“孙将军此言差矣,昔日出兵长沙时,鄙人亦曾劝止家兄。现在严白虎早已病死,鄙人与将军昔日无仇、克日无怨。将军何故欲斩尽扑灭耶?”
周瑜笑了笑,“孙公说那里话来,承蒙活命,感激不尽,焉敢有他。望孙公信守承诺,放鄙人并叔父一家拜别,瑜不堪感激”。
孙母晓得本身儿子的本性,固然猜到是孙策用心放了周瑜,但也无可何如。长叹一声,转回后堂去了。
孙策大怒,呵道:“休得巧舌遮辩!须知‘父债子偿!’,既然严白虎没有子嗣,汝便是偿命之人!”
王朗闻听新都被祖茂所得,屯兵两万在彼,公然惊惧,不敢轻动兵马。
孙策抚掌奖饰,使祖茂领兵两万,急取新都。新都郡太守吴奎年已七十挂零,膝下无子无女。近年又增痼疾,卧床不起。俄然听闻祖茂雄师临城,一惊之下,死在床笫。
周尚也是个判定之人,定了计议,马上堆积家眷,收拢金银金饰。传令四门挂起白旗,同周瑜一起,出门献城。
周瑜又道:“现在天下,至强者属高云。其次曹操、刘表、刘备皆有王霸之资。曹操地居兖、豫,与高云为邻。高云若扫平袁绍,曹操必首当其冲;而刘备居于两川,路途悠远,又素昧平生。若往投之,休咎未卜;所剩者,荆州刘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