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又有一骑打马来到雅木吉身边,此人肌肉虬结,络腮胡,一副豪杰的模样,正要上马,却被雅木吉一把拉住。雅木吉皱眉问道:“丹顿,有何军情?”
是以,当雅木吉仰天吼怒之际,他早已正伏于两百步外的林子里,搭弓引箭,冷冷得望着雅木吉。
他此番背道而驰,不过是想在羌人大队前面制造些费事,好为姜文姜武他们多争夺些时候。不想在摸索间竟然发明了粮队,又见押送之卒皆是老弱。他大喜之下,当即从斜刺里杀出,只一轮冲杀,就将运粮士卒远远遣散开去,他顺手拿起地上火把,当下三下五除二,便把粮草烧了个洁净!只留下一地的焦炭和几具不交运的尸身。
雅木吉心中一沉,心中不住暗道失算。
智囊雅丹倒是临危不惧,大声喝道:“大家速将火把丢掷于地,用脚踩灭,快,快!”世人本来颇显慌乱,蓦地得了号令,依言而行,一番慌乱间林间小道已是暗了下来。
雅木吉神采已是阴沉如水,雅丹忙令身边随畴前去刺探。丹顿本要再次叨教,却见雅木吉神采不佳不发一言,当下不敢发声。只得停下来等候动静。
这感受,就比如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了,还带翻了一众锅碗瓢盆。想到这里,雅木吉已是肝火中烧,狠狠一甩手上马鞭,仰天吼怒道:“姜维!姜维!”
姜维见状也不再珍惜马力,一起跃马扬鞭加快向南。也顾不得甚么方向,撒开蹄子,沿着河谷疾走。他不肯过量胶葛,杀十来人个羌人倒是轻易,只怕如有扎手的点子,轻易堕入缠斗,待到羌人大队赶来,那便万事皆休了。
雅木吉嘲笑道:“姜维这贼厮,公然已是穷途末路了。传令,前军加快前行,务需求在天亮前抓住姜维一行人!”
“好好的魏臣不当,非要深思去当蜀臣,自古弱肉强食,这些汉人却满口仁义品德,当真好笑。哼,这贼厮耍起阴招来也不不含混,竟然在途中使计撒钱,害得儿郎们一下乱了阵型,追了这一天一夜,眼下连小我影也没瞧见。当真气煞本王!”
丹顿目视身边的兵卒,吼怒道:“你、你、你、跟我来!”他已认准了来箭的方向,当下点了十来名懦夫,向着姜维射箭方向摸索而去。
“大王,你身为我们参狼羌主,天然不能反对弟兄们发财。但此事须分两面来看。此前姜维小贼南行一事,不太小臣猜测罢了。眼下他既然沿路撒钱,足以印证小臣心中所想。何况,这小贼一次撒下这么多钱,必已是走投无路了!他们带着一驾马车,我等俱是轻装简骑,一起追蹑,再过几个时候必可拿下!”
安插完这统统,才不过花了小半个时候罢了。姜维随即骑上小白,人衔枚马裹蹄,远远隔着羌人大队,在林子里穿越逆向而行。
“大王,姜维小贼自天水而来,若要去往长安,从天水解缆沿着渭水一起东行,岂不快速?如何会绕远取道武都?且此番阴平为氐人强端所占,一个汉人武官跑去氐人的地盘何为?故而小臣认定,这个小贼定是去往汉中,必是投奔刘备而去。”
“服从!”丹顿领命,正待回身拜别,中军身后三里外后军处,俄然火光高文,伴跟着阵阵人声马嘶的喧哗,仿佛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