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见状也不再珍惜马力,一起跃马扬鞭加快向南。也顾不得甚么方向,撒开蹄子,沿着河谷疾走。他不肯过量胶葛,杀十来人个羌人倒是轻易,只怕如有扎手的点子,轻易堕入缠斗,待到羌人大队赶来,那便万事皆休了。
“大王,姜维小贼自天水而来,若要去往长安,从天水解缆沿着渭水一起东行,岂不快速?如何会绕远取道武都?且此番阴平为氐人强端所占,一个汉人武官跑去氐人的地盘何为?故而小臣认定,这个小贼定是去往汉中,必是投奔刘备而去。”
懦夫丹顿带着十来人紧随厥后。
他伏于马背,摆布刺探了一下周边环境。左手边是一条黑漆漆的河道,看不出河有多深,乃至连河面有多宽,在夜间也是难以晓得。只传来哗哗的水流声,非常渗人。
氛围俄然沉寂下来,世人一时没有言语。过了一炷香工夫,侍从方才华喘吁吁得返来禀报:“回…回禀大王,后军粮队遭袭,死了五个护粮兵,粮草被烧了一大半。”
丹顿目视身边的兵卒,吼怒道:“你、你、你、跟我来!”他已认准了来箭的方向,当下点了十来名懦夫,向着姜维射箭方向摸索而去。
“大王,你身为我们参狼羌主,天然不能反对弟兄们发财。但此事须分两面来看。此前姜维小贼南行一事,不太小臣猜测罢了。眼下他既然沿路撒钱,足以印证小臣心中所想。何况,这小贼一次撒下这么多钱,必已是走投无路了!他们带着一驾马车,我等俱是轻装简骑,一起追蹑,再过几个时候必可拿下!”
林中小道里,一队约莫五百骑的羌人大队正在快步赶路。羌大家手一个火把,把四周路途照得甚是敞亮,大街子障一目了然,步队行进极快。
姜维在暗中,远远觎见雅木吉端坐于马背,时天气已深,雅木吉身边的保护俱是举着火把,把前后照的炽如白天,雅木吉就像个不设防的猎物,离着箭头不过两百步。
“从下辨起往西可至阴平郡,往东可去长安,往南可去汉中,哼,雅丹,你如何鉴定姜维这贼厮必是往南边去了?”
“有刺客!”
只是两百步已是极限,不好冒然靠近。再近一点,能够会被闻声异响,无异于打草惊蛇,届时脱身也不得便利;手中的两石弓也绝无变成三石的能够,眼下不过只要五成的掌控罢了。
“庇护大王!”
姜维此行身负庇护百口长幼的重担,故而这两日其神经绷得甚紧,一刻也不得放松,前后又遭受几番恶战、数度摈除,倘若换了凡人,早就当怠倦欲死了。但是他倒是越战越勇,涓滴不见疲态。面对这般险境,内心反而模糊有些镇静,一股强大的自傲涌将上来。胯下姜小白也是精力矍铄,气味悠长。
安插完这统统,才不过花了小半个时候罢了。姜维随即骑上小白,人衔枚马裹蹄,远远隔着羌人大队,在林子里穿越逆向而行。
智囊雅丹倒是临危不惧,大声喝道:“大家速将火把丢掷于地,用脚踩灭,快,快!”世人本来颇显慌乱,蓦地得了号令,依言而行,一番慌乱间林间小道已是暗了下来。
来人恰是参狼羌的前锋大将丹顿,乃族中数一数二的懦夫,也是雅木吉的左膀右臂、亲信爱将。他将右手置于胸前,微微躬身,答复道:“禀大王,火线三里林地里,我军探路前锋碰到一片绊马绳,绊马绳后挖有十数个小坑,内设削尖的木头,我军不察,折了十来条马腿。眼下天气已晚,看不清前路,不晓得火线是否另有圈套,特来请命是否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