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心道倘若许他再靠近五十步,或者换上一把三石的强弓,他有绝对信心将面前之人一击毙命。
丹顿不愧是参狼羌部尤其杰出的懦夫,闻得破空之声,本能就做出反应。只见他一把扯过边上的保护,狠狠往雅木吉身上抛去。那保护百二十斤的身躯竟如皮球般被等闲抛动,在碰到雅木吉的一刹时,就听到噗的一声锐器入肉之声,那保护一声闷哼,当下毙命。雅木吉被那保护的尸身带倒,跌落在地,模样甚是狼狈。
“大王,姜维小贼自天水而来,若要去往长安,从天水解缆沿着渭水一起东行,岂不快速?如何会绕远取道武都?且此番阴平为氐人强端所占,一个汉人武官跑去氐人的地盘何为?故而小臣认定,这个小贼定是去往汉中,必是投奔刘备而去。”
骑行约莫一柱香工夫,身后火光只剩一个个小点状,间或有怒骂声远远飘来。姜维晓得追兵已被甩下,微喘了口气,心中已是放松很多,羌人大队经此一闹,需查探粮草丧失,夜间整军本就非常不易,是以不管如何都得消停一个早晨。这番安插该当已为母亲一行争夺了充足时候。
“可爱!”姜维心中暗骂,倘若再近五十步,雅木吉身边那名武将绝对做不出这等反应,倘若力再大一石,也绝对能够射透保护,扎入雅木吉的身躯。
安插完这统统,才不过花了小半个时候罢了。姜维随即骑上小白,人衔枚马裹蹄,远远隔着羌人大队,在林子里穿越逆向而行。
雅木吉终究暴露一丝笑意,点头抚须道:“雅丹你不愧是本王麾下第一智囊,这一番说道,还真把本王心中疑虑说散大半。这贼厮胆敢杀我爱子,本王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这时,有一骑打马飞奔至雅木吉身前,翻身上马,跪隧道:“禀报大王,火线小道旁停有一辆烧毁马车,车上座垫另不足温,行李大半未动。”
姜维见状也不再珍惜马力,一起跃马扬鞭加快向南。也顾不得甚么方向,撒开蹄子,沿着河谷疾走。他不肯过量胶葛,杀十来人个羌人倒是轻易,只怕如有扎手的点子,轻易堕入缠斗,待到羌人大队赶来,那便万事皆休了。
传令兵得令而去。
而贰心心念念的姜维,眼下正在其身边的林子里,两人前后不过两百步间隔。
来人恰是参狼羌的前锋大将丹顿,乃族中数一数二的懦夫,也是雅木吉的左膀右臂、亲信爱将。他将右手置于胸前,微微躬身,答复道:“禀大王,火线三里林地里,我军探路前锋碰到一片绊马绳,绊马绳后挖有十数个小坑,内设削尖的木头,我军不察,折了十来条马腿。眼下天气已晚,看不清前路,不晓得火线是否另有圈套,特来请命是否追击。”
雅木吉心中一沉,心中不住暗道失算。
“庇护大王!”
姜维将弓弦拉得状如满月,弓身收回咯咯咯的声音,已是十二分的力满,他紧盯目标,心中默数3、2、一,快速松开搭箭的手指,离弦之箭收回咻咻的声音,劈空斩浪,直向雅木吉射去。
半晌后,又有一骑打马来到雅木吉身边,此人肌肉虬结,络腮胡,一副豪杰的模样,正要上马,却被雅木吉一把拉住。雅木吉皱眉问道:“丹顿,有何军情?”
“大王,你身为我们参狼羌主,天然不能反对弟兄们发财。但此事须分两面来看。此前姜维小贼南行一事,不太小臣猜测罢了。眼下他既然沿路撒钱,足以印证小臣心中所想。何况,这小贼一次撒下这么多钱,必已是走投无路了!他们带着一驾马车,我等俱是轻装简骑,一起追蹑,再过几个时候必可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