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用我之名,而不消我之人,更显知人善用。我这平生,大抵也就如许了。而岱弟,你却不一样,你这一身技艺,已经尽得我之衣钵;马家铁骑,又甘心为你差遣;羌氐人中,也有你三分颜面;更抓紧急的是,你并无我这般几次好杀之名,主公必能容你于朝堂。”马超说着说着,面色潮红,神采开端冲动起来:
案几上置有一把酒壶,一只酒杯,边上点着一盏儿臂大小的蜡烛,火苗跳动,把四周照得忽明忽暗。两位常服的男人正隔案而坐。
他的思路顿时清楚起来。
汉中郡,沔阳,临沮都督府。
眼下这般景象,兄长即便再有盖世之勇,也只能心胸危惧,坐困愁城了!也无怪乎兄长到沔阳后,开端贪酒纵酒,很有些自暴自弃之意。
智囊在信中将我比之英布、彭越。此二人乃是高祖兴汉之名将,我有幸与之比肩,原觉三生有幸。只是现在思来,实是意味深长,令人不寒而栗啊。
“不,事不宜迟,兵贵神速,彻夜就当解缆。”马超决然道。
“岱弟,明日天一亮,你便领三百精骑出关策应,我马孟起倒是要看看,雅木吉这厮但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否真敢拿我要保之人。”
马岱答道:“不错,自那以后,这雅木吉便放浪起来,再未曾有过半点礼数。这几年来别说进献礼品了,便是登门拜访那也是一次都没有的。”
马岱正待领命,马超倏然靠近,低声道:“日掉队入朝中,不比在家中,须多做少说。比方本日之事,关羽可推委,张飞可推委,赵云可推委,陈到可推委,唯独我马超不成推委!免得旁人说我畏战自保,拥兵自重。你道南郑的魏延,隔三差五派人前来,只是存候送礼的吗?”
过了好半晌,马超方道:“话说返来,这个姜维既然有胆举家来投,明显是个有义气的豪杰子。比我当年但是强过量矣。岱弟且去,策应获得自是最好。倘若真是曹贼诱敌之计,速速收回信号,我当亲率雄师前去策应。”
马超重重哼了一声,冷冷道:“礼不礼数倒也罢了,本年汉中大战,主公遣我联络昔日部下,在武都设置疑兵,管束曹贼前锋。那氐人雷定,远在阴平,尚能马上起兵呼应;可爱那雅木吉,近在天涯,却胆敢拒不受命,平白让我在主公面前失了颜面。”
上首之人,年约四旬,面如琢玉傅粉,唇若抹朱,眼若流星,虽穿了广大的家居常服,也难掩其虎体猿臂、彪腹狼腰之态,这般绝世美女人的风韵,当真令人赞叹。此人恰是蜀汉左将军、临沮都督、都亭候马超。只是现在他面色惨白,俨有病容。
马超又倒了一杯酒,缓缓道:“此前我之所想与岱弟普通无二,直到汉中大战方歇,主公进位汉中王,命我督临沮,这才有闲暇,细细考虑。
本日他翻来覆去细细看完两份信,也未曾有甚么新的发明。只得拿一双疑目望向兄长马超。
“本来主公一向在防备兄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