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拆看一看,信上只短短一行字:
汉中与上庸远隔重山,只要一条汉水连累。从汉中沿汉水入上庸易,从上庸至汉中难。
“甚么!”关银屏又惊又喜,一时竟有些恍忽:“此…此话当真?”
廖化悻悻骂道:“还叫他兄长干甚么,枉他是主公的义子,事光临头竟然见死不救,置主公与君候义气于不顾!我若见到主公,定然狠狠告他一状!”
不管刘封的三千军队走还是留,沦陷都是迟早之事。本地守将要么玉石俱焚,要么献城投降,除此以外,再无他途。
姜维信赖,即便东吴兼并了归家的路途,但基于对回家的巴望,这群将士也定会誓死拼杀出一条血路。
廖化是从藐视着她长大的。在贰心目中,关银屏向来是一个活泼开畅的小女人,此番蓦地见到她风尘仆仆、一脸蕉萃的模样,心中的疼惜之情几近要漫出来了。
再前面则是数千身着绛色戎装的汉军步兵。
“外间是谁?”
雄师开赴之际,氛围庄严,非是酬酢之时。姜维朝着两人点了点头,手执马鞭指了指身后,表示二人归位。
姜维看罢,将信交还给骑手,道:“请转告孟将军,我必极力保全。”
“不错。姜将军确是个古道心肠之人。我也决意随他南下,固然他只二百精骑,房陵也只要千余老弱……”
天微微亮,关银屏缓缓展开眼睛,投射入眼的是凌晨的第一缕阳光
但他这份男儿忠义之心,已经博得了姜维发自内心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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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已是后顾无忧之局。
上庸城的南门再一次开启。一骑穿越门洞,飞速驰来。
但在姜维看来,东三郡只要还在孟达手中,姓汉姓魏都是一样,暂存敌手罢了。
实际上,于蜀汉罢了,一旦荆州沦陷,东三郡即成一块飞地。
他双目通红,全程没说一句话,微微另有些哽咽,瞧着很有些失态。
城外,雄师已经列队结束,黑压压得排成一片。远了望去,旗号飘荡,长矛如林。
那名骑手驰到姜维身侧翻身上马,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高举于首,恭敬地递于姜维。
汗青上,便连诸葛亮以后的蜀汉第一人蒋琬都直呼“不克捷,还路甚难,非长策也”,进而放弃了上庸攻略。
“嗯。”关银屏悄悄得点了点头,她的心已经飞到了城外:“既如此,我们早些解缆,从速和大队汇合吧。”
昨晚她和衣而眠,前后足足昏睡了四个时候。人在就寝中的表情大略老是以放松的居多,但她醒来时,只觉眼皮子非常沉重,胸口似压了一块千斤巨石,仿佛沉沉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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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申耽,此人巴不得刘封、孟达一起滚蛋。此时本身带走三千雄师,他欢归还来不及,如何会来找费事?
这封手札,意味着奸刁如孟达者,还是挑选了让步。
他的身后是二百五十员战装齐备的羽林郎骑队。羽林卫人数固然未几,但皆人高马大,高视睨步。羽林郎大家皆着玄甲,手持长矛,腰悬环首长刀,这些设备均是同一制式,整齐齐截,气势逼人。
她呆呆望着身前高大的背影,这几白天的点点滴滴,顿如浮光掠影、纷至沓来。
孟达默许姜维带走原属刘封的军队,并代他囚禁刘封。作为互换,姜维默许孟达获得东三郡的军政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