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身着一条月红色的细罗裙,外边又罩着一件淡青色的褙子,也不知是衣裳剪裁得体,还是天生丽质难掩,她的身形娉婷苗条,及腰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悄悄挽住,发梢跟着法度一步一摇,更显腰肢袅袅娜娜、盈盈可握。
张飞忽有些悔怨,这深更半夜的,本身让女儿送一个陌生男人,鼓吹出去,倒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情。不过他信姜维是个光亮磊落的豪杰子,又兼是在自家府中,倒也不虞有他。
方才,两人只是简朴聊些诗赋,并无非常深切交换。便如那君子之交,平平如水;又似这和畅秋风,波澜不惊。恰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姜维也发觉到张星彩非常的眼神。他借着酒劲,大起胆量,迎着她的目光,相视一笑。
张飞也是点头道:“好娃娃,俺本日认下你这位小朋友了,今后谁若敢欺负于你,尽管来俺府中,俺老张为你出头!”
忽走进两位侍女,双手各托一个托盘,上面各放着六个大碗,碗中正腾腾冒着热气。
想到女儿星彩,他不觉“嘿嘿”笑出声来。在他看来,自家女儿不但美丽多姿,更兼知书达理,孝敬长辈,这是他极高傲之事。
姜维笑道:“说到豪放绝伦,当世只怕无人能出曹孟德、曹子建父子之右。他们虽身为汉贼,但在文学一道的成就,确切是出类拔萃。特别是曹子建,素有才高八斗之称……”
而就在此时,姜维快速醒了过来。
“真是个聪明斑斓的女子。”姜维心中暗赞:“她应当就是张飞的长女张星彩了。马岱说:蜀中星彩,荆州银屏,并称娇丽无匹。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只留下被踢醒的张苞,睡意惺忪,一脸茫(懵)然(逼),愣在当下。
张飞顿时敛了笑容,哼道:“技艺不及也便罢了,连酒量也比不上人家,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直丢俺老张的脸面!”说完,狠狠一脚踢向张苞大腿,冷哼一声,就此拜别。
姜维道:“如此,小子先行谢过将军。唔,时候已是不早,还请将军早些安息,小子这就告别了。”
水盈盈,语冷静,恰是佳期如梦。
在她印象中,父亲张飞与兄长张苞俱是好酒。在荆州时,大伯刘备和二伯关羽经常一同到自家府上饮宴,常常要闹将至半夜。面前之事她自幼都是做惯了的。
行动轻巧,且行且笑。少年矗立的身影终消逝在这片僻静的冷巷中。
姜维忙收敛心神,撤目望向别处。他轻咳一声,道:“此诗乃是鄙人一名叫做李太白的老友所作。本日恰逢其会,借用一二罢了。如何,女人也喜读诗书么?”
“二哥甚么都好,甚么都比俺强,但这养女儿一事,只怕远远不及俺了!嘿嘿,大哥家阿斗那小子,只怕还得做了俺老张的半子!”
忽听张星彩轻声道:“公子方才所吟之诗,我心中实在…实在喜好。他日誊写一首,赠送我可好?”
张星彩是其间仆人,姜维让了半个身位。他借着酒劲,猖獗打量面前这位才子。
堂中世人或仰或俯,皆躺在地板之上,传出轻重不一的鼾声。张星彩娥眉微蹙,只道天底下的男人醉酒后都是这般形状。
虎骑营是张飞的亲军,也是蜀汉为数未几的全建制骑虎帐之一,乃是以他当年麾下燕将十八骑为根本生长演变而来,久经战阵,与刘备麾下白毦兵、关羽部下校刀营齐名,属于蜀汉王牌军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