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仓促,二旬日之期弹指即过,张苞公然践约而至。
又斗数招,两人枪矛交叉之际,张苞忽地一窜,逼近两步,拿肩膀在姜维胸口猛撞了一下,姜维一时不察,被撞得又麻又痛,仓促间只得向后后退两步避开,恐怕对方另有后招。
赵云当即命姜维仿照张苞,将他使过的招式重新到尾演示一遍。饶是姜维记性颇佳,但当时疲于对付,勉强只记得三四成。故而花了大半个时候,方将张苞的矛法一一回想起来并加以演示。
姜维目不转睛,细细旁观,只觉目之所接、耳之所闻,莫不别致万端。幸亏他资质聪慧,根本也极其踏实,闻看之下,模糊感遭到有一扇大门正缓缓翻开,倏忽心旷神怡、妙不成言。
张苞早已换上激赏的神采,笑道:“此后俺与伯约朋友相称,这中郎将三字不提也罢。”
张苞二十今后必然再来邀战,他自忖先前幸运胜了一场,第二战对方蓄势而来,来势滚滚,必定非同小可。
夜间,在各屯将给兵士们开小灶加练之时,姜维也找了一个僻静的地点,细心揣摩下午赵云传授的每一个诀窍。
冷风习习,工夫似箭,一老一少立于林中,一个教得努力,一个学得用心,竟不知时候之过。
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又过了几十合,张苞见姜维力量已是有些不支,蓦地嗔目大喝,人矛合一,疾扑上去。他这式孤注一掷,全无后招,与方才他拿肩膀撞的一式有些近似。
他边说便比划,将张苞杀招中的各种窜改,一项项详加分解。
就在两人身材将触之际,姜维以左手做刀,狠狠斩向张苞持矛的右手腕。
张苞愣愣地望着掉落在地的长枪,过了好半晌,方长叹一声。他走上前,伸手将姜维扶起,苦笑道:“真有你的!这一场,俺还是输了!”
姜维拱手道:“不见不散。”
等他进入伙房,早已端坐着的羽林郎们忽齐齐发作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打了一上午,姜维顿感肚子饥火大起,便踱步往伙房行去。但他此时仍然沉浸在方才那场畅快淋漓的大战当中。仰仗方才的三百余招,危急频现,他已是抓住那丝似有若无的感受,这一战对他可谓晋升极大。
此地四下无人,两人系好马匹,倒没有急于脱手。
姜维见状,暴喝一声:“来的好!”他不退反近,使出缠字诀缠住长枪,回身用后背抵住张苞身材的冲撞之力。
姜维笑道:“如此,鄙人就托大,称呼一张扬兄。”
他决定应战本身,在这段时候内,让本身的枪法能够更上一层楼。
两人这番比武,分歧以往。张苞一心求胜,姜维也故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故而两人纵横腾挪,狠恶之处远远胜于当日。
场上飞沙走石,龙蛇乱舞,一个战意昂扬,气势逼人;一个谋定后动,料敌机先,竟是势均力敌,谁也何如不得谁。
张苞此时已经完整进入忘我的境地,已是将乃父所言的一往无前完整融会贯穿,故而其气似龙光牛斗,势如惊涛骇浪。他不晓得这等杀伐判定的气势,只怕张飞本人见了,也要竖起大拇指大大地夸奖一番。
但张苞毕竟非是易于之辈,他压下心机,用心对于起来。
张苞沉声道:“前几日,俺向父亲请教了几招。父亲说俺的矛法已经练得非常谙练,但在矛意上却完善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