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不等侍从反应过来,亲身取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大碗,斟满酒后奉于父亲。
姜维见状,又陪饮了一碗。如是二人咕噜咕噜,竟然又连干了三碗。
张飞负手走到姜维面前,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问道:“你便是姜维?”
张飞嘿嘿笑了两声,单手接过大碗,咕噜一声一饮而尽,而后砸吧砸吧嘴巴,仿佛意犹未尽。
姜维当时就想起来了,张飞每次调集部下喝酒,都要大师一口闷,谁不喝,就拿皮鞭抽打。当年还在徐州时,他的部属曹豹不会喝酒,只悄悄喝了一口,张飞大怒之下抽了他五十鞭子。曹豹是以记恨,最后把徐州献给了吕布。
如此威势,天然就是其间真正的仆人张飞张翼德了。
“张将军乃是名震天下的豪杰豪杰。维在北地亦多有所闻,只恨缘悭一面,不得见耳。今既有幸得见尊面,欣喜至极,自当浮一明白。只是既然要敬当世豪杰,用爵难道太太吝啬?来人,换大碗!”
只姜维一人面带笑意,敢与之目光相接。
姜维一愣,忙回道:“这句话乃是小子故乡一名先生所说,小子方才有感而发,借用了一二,倒是让将军见笑了。”
张飞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张苞,只运起虎目如电,向堂中扫去。他本就长得豹头环眼,须如钢针,此时瞪眼皱眉,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姜维躬身抱拳道:“小子恰是天水姜伯约,拜见三将军。”
面前这位猛张飞的形象倒是能和三国演义的记录对上。他是本身上一世非常敬佩的豪杰,此时陡见,天然免不了细心打量一番。心中暗赞:“好一条燕赵悲歌慷慨的豪杰!”
张飞不置可否得点了点头,道:“谅你小小年纪,也不会有这等体悟。你且自饮三杯罢。”
姜维睨了一眼,大声道:“满满斟上!”侍从这才一口气将碗倒满。
“这…这是不给三将军面子啊!”
张飞积威日久,世人不敢违逆,只得强打精力,陪着他痛饮起来。
他这番行动直把身边世人看得心惊肉跳。
张飞双目发光,连道:“痛快!痛快!”他待姜维喝完,大笑间又叫张苞斟了一碗,瞬息间就喝了下去。观他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萧洒。
“这…这天然是来得。”
他捧起海碗,朝张飞道了声“请”,便仰起脖子,咕噜咕噜一饮而尽。饮罢,用袖子一抹嘴角,举起着大碗又道:“再斟上!”
张飞目睹姜维连尽六碗,兀自面不改色,并无半分醉意,心下好生欢乐。
侍从忙取过一只海碗来。这只碗很容量极大,侍从仓促斟了半碗便停下了。
张飞见他竟喝得这般豪放,倒颇出料想以外。他平生嗜酒如命,最爱喝酒利落之人。目睹姜维年纪悄悄,却豪放至斯,竟然非常对他脾气,顿时转怒为喜,哈哈大笑道:“你这娃娃倒是利落。来人,取碗来!”
他二人这一斗酒,顿时轰动场内的来宾,连着奉侍人的仆人侍女,也都围在他二人桌旁旁观。张苞见状,恐怕影响父亲兴趣,忙喝道:“都给俺退下,未得传唤,不得入内。”
本日宴会所用的酒器乃是酒爵,一杯约合半两的份。早有侍从替他满上酒爵并奉于他手。
本来嘛,他想着看上一眼就走,哪推测这个姜维固然年纪悄悄,可贵如此知情见机,贰心生欢乐之下,竟然兴趣大起。当下一屁股坐到儿子的主位上,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