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躬身抱拳道:“小子恰是天水姜伯约,拜见三将军。”
他二人这一斗酒,顿时轰动场内的来宾,连着奉侍人的仆人侍女,也都围在他二人桌旁旁观。张苞见状,恐怕影响父亲兴趣,忙喝道:“都给俺退下,未得传唤,不得入内。”
本日宴会所用的酒器乃是酒爵,一杯约合半两的份。早有侍从替他满上酒爵并奉于他手。
糜威等人闻言,均是面如死灰。旁人若说不醉不归,那天然是客气话居多。但如果三将军发话了,那今晚天然是谁都得趴下了。
高门大户的小辈过生辰祝寿,长辈为免来宾放不开,等闲不会参与出去。
如是一口气喝了三大碗,姜维倒握大碗,团团转了一区,以示涓滴不剩。
只姜维一人面带笑意,敢与之目光相接。
张飞不置可否得点了点头,道:“谅你小小年纪,也不会有这等体悟。你且自饮三杯罢。”
姜维闻言,又是一愣。凡是人家宴客,仆人劝酒,天然要端起酒杯陪饮的,但面前这位张飞不由分辩,直接让本身满饮三杯,倒是有些霸道。
姜维睨了一眼,大声道:“满满斟上!”侍从这才一口气将碗倒满。
这事人尽皆知,他现在经糜威提示,这才想起张飞酒品本性向来如此。
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主子纷繁散去,只留下在场的来宾,目瞪口呆,呆在原地。
紧接着中门俄然被大力推开,阔步走进一名大汉。好大汉,只见此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着一袭玄色袍服,固然看着有些年事,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傲视之际,极有威势。
张飞却不置可否得道:“如何,俺来不得?”
张飞嘿嘿笑了两声,单手接过大碗,咕噜一声一饮而尽,而后砸吧砸吧嘴巴,仿佛意犹未尽。
姜维见状,又陪饮了一碗。如是二人咕噜咕噜,竟然又连干了三碗。
这几日,他从宗子张苞处得知,此子技艺高强,向来不伏输的宗子竟然自承不如;前几日在兄长刘备府中盘桓,兄长取了雍凉地形图揭示于他,言语间对他也多有夸奖之辞;便是一贯沉稳的子龙,也是夸他治军有方,对他赞不断口。一时之间,倒让他对这个姜维的猎奇之心大起
姜维道:“方才三碗是小子敬将军的,不能作数。将军既然看得起小子,小子如何敢不相陪?”说罢,又让侍从斟了一碗酒,而后又干了一碗。
张飞见他竟喝得这般豪放,倒颇出料想以外。他平生嗜酒如命,最爱喝酒利落之人。目睹姜维年纪悄悄,却豪放至斯,竟然非常对他脾气,顿时转怒为喜,哈哈大笑道:“你这娃娃倒是利落。来人,取碗来!”
姜维看了看手中的酒爵,悄悄一笑,重又放回案上。
目睹张飞双眉直立,正要发作。姜维淡淡一笑道:
张飞双目发光,连道:“痛快!痛快!”他待姜维喝完,大笑间又叫张苞斟了一碗,瞬息间就喝了下去。观他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萧洒。
张苞忙上前施礼,问道:“父亲,你如何来了?”
在场世人从小对他非常畏敬,大略没少挨过他的揍罚,现在凡是有人被他目光扫中,莫不低头垂脑,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