叟帅李求承以及麾下百余名叟人的身份旋即从带路的领导,一变成为搬运的夫役,这几日一向卖力帮手汉军将各寨的粮草钱帛转运回大寨当中。许是自小长与山林的原因,他们走起山路来如履高山普通,汉军才搬完一趟,他们常常已经走了个来回,这般本领倒是让同业的汉军将士好一阵赞叹。
霍弋毕竟幼年,并未发觉到这一层,他拱了拱手,笑道:“其他各寨的物质也连续押至,小弟这便去接办盘点了。”
就在此时,又闻“希聿聿”一声马啼,马棚阴暗处又有一匹马儿直扑姜维度量,似做撒娇。
他才刚踏入营中,马厩中就传出阵阵欢畅的嘶叫声,原是小白远远闻到仆人气味,撒欢叫了起来。
“是啊!”
“喂喂,我们又当领导,又充夫役,如何也是有苦劳的……”
卑水县,美姑。
就在此时,一向冷静不语的李求承俄然顿足,回身怒喝:“闭嘴!你们不要命了吗?我们围攻僰道城,已经犯下极刑,总算平南将军不究查,给了我们一条活路,你们不缩起脑袋做人,此时竟然还敢惦记他们的战利品?你们千万要记取本身的身份,不该起的动机,想都不要想,不然就会给族人带来灾害!”
想到炊事,他只觉南征以来,军中伙夫厨艺大进,不管甚么浅显的食品,都能作出新意来——饭团,有腌渍过的梅子暗香,上盖一片干昆布,端得是甜美暗香;大饼,内夹茱萸、芥末,香辣爽口,他一口气能下三张。
眼下这些物质都将充作军用,当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高兴之余,姜维不免有些感念。大略此处有很多都是不义之财,本日缉获的越多,越代表高定感染的鲜血越多。
南征之行前提粗陋,炊事营、工匠营、马厩等后勤职员被安设于一处,并有重兵扼守。
“嘶——嘶——”
他暗忖高定统御数万族人,又在南中劫夺多年,有些堆集也实属普通,但出乎料想的是,霍弋报出的数字竟然比他估计的还要多出很多。
姜维不假思考道:“敢脱手的一概打断一条腿,且每日只供应一顿饭食,吊着一口气,明日就诚恳了。”
李求承闻言忽顿了一顿,好半晌,方幽幽感喟道:“你想你家阿母,我何尝不在日夜驰念家中妻儿?但汉人一贯喜好奴役他族,平南将军到底要征用我等多久,我实在不知啊……”
他悄悄走到厅前,顺手勾起了大厅门口的帷幕,但见帷幕外,一名名汉军正各有职责、热火朝六合干着。
沙沙行进中,一名只十七八岁的少年叟人面带迷惑,忽昂首问道:“大帅,等打完仗,平南将军会放我们归去么?我想阿母了。”
“拜见将军!”
大寨正厅,姜维伏于案头,正用心将出行以来所产生的事件一一论述到纸上。
他保举的这名部属姜维自也熟谙,是个诚恳本分之人,办事也可靠,故也非常放心,南征以来,只当甩手掌柜,几近从未踏足炊事处,本日还是他第一次踏足位于寨子西侧的炊事营。
这一日傍晚,李求承亲身领动部下押送一批粮草,这也是从山尾寨子中缉获来的最后一批物质。
姜维见状,暗忖道:“也罢,既然大师都如此繁忙,我便自行去伙夫营取用饭食吧。”
姜文想了想,眉头倏忽一展,喜道:“小人明白啦!”他得了体例,喜笑容开,就此回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