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既已是无事,姜维便与同僚乞假了一声,返回家中,唤上姜文、姜武,三人一并向城西牛马榷场行去。两兄弟得知姜维要给他们买马,皆是冲动不已。
姜维入坐后问道:“蒙太守召见,不知有何叮咛?”
时间隔闭市另有一个时候,牛马榷场热烈不凡,除汉人外,披发左衽的羌人、氐人亦到处可见。马估客或三五为摊,座而叫卖;或牵马转圜,惹人围观,皆是在闭市前做最后的尽力。
他知姜维此番立下大功,前程可谓不成限量,故而有示好之意。
如此推让三次,马遵佯怒,嗔道:“父老赐,不敢辞,伯约但是要失礼吗?”姜维这才称谢而受。
三人停停逛逛,转了一圈,所见马匹不是驽钝,就是价高,并无非常对劲的标的。
他顿了顿,又道:“也有人问他三匹五匹卖与不卖,代价好说。那羌人却道:说好两万就是两万,说好一百匹就是一百匹,多一文钱我也不要,少要一匹马我也不卖。姜中郎,你且说,似他这般倔强,如何卖得脱手?你看,这鄙人第三日,再也无人理睬得了。”
贾仁暴露苦笑,答道:“中郎你是知马的,平常这般品相的良马,起码也需得三万钱,若转到长安、洛阳售卖,五万钱也是当得。”
马遵见他恭敬,心中甚是对劲,点头道:”伯约此番建功不小,对你之封赏,眼下州府尚在会商,伯约尽可宽解,有功必赏,向来是张刺史一贯之为人。”
姜维道:“全赖州府运筹帷幄,太守调剂有方,维实不敢居功。”
次日,姜维循着鸡鸣阵阵,夙起舞枪如常。梳洗结束,用过早膳,拜别母亲后,径直骑马往公署行去。
姜维正要说话,马遵却摆摆手打断,持续道:“不过,张刺史却言道:有功不骤赏,必伤功臣之心。故而先赐下金银酬谢。伯约啊,刺史大人对你但是希冀颇深啊。”
现在,姜维身怀巨款在身,想到的首要之事,就是为姜文、姜武兄弟各配一匹好马。
姜维在天水为官日久,很多官员吏属都是熟悉,这位贾市令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遂回了一礼。
家中有马两匹,此中一匹为本身常日所乘,上过疆场,马力甚健。另有一匹为父亲当年留下,叙其马齿,已有十七,算是一匹老马了,常日里为姜文、姜武兄弟所奔走。幸亏此马是骟马,脾气和顺,用来拉车倒是绰绰不足。
“中郎此来,但是买马吗?如有看中的,尽可与下官说,下官定为中郎讨个好价儿来。”市令在天水郡里虽是个不入流的官职,但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他若肯出面说项,好过别人还价还价半日,这满榷场的大贾小贩,皆要仰其鼻息,这点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姜维原意将故乡的地步转手,以换得南行之川资。而眼下有了这五万现钱在手,倒是少了好一番周折。他想着既是本身拿功绩换来的,使将起来也是理所当然,底气不由为之一壮。
姜维指着墙角那两个羌人男人,问道:“我见此二人所贩之马甚是神骏,如何无人问津?”
须知在西北地界,人多乘马,驮载运货,是以马匹是及为紧俏的货色。关中一亩上等良田,也不过万钱之数,只能换得一匹中马,如果上等战马,只怕要费得十万钱之资。
贾仁一愣,本欲转回,又怕羌人蛮横无礼,冲撞了上官,本身怕没好果子吃,只得远远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