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看过后,问了马钧几个学问上的题目。马钧经历了早上尚书令府上那一场,此时早已沉着很多,均能一一对答如流。
诸葛亮的目光在亭中扫视,眼看世人还在回味他方才的话,尚未回过神来,不由微微一笑。《蜀科》是他的心血,也是他发挥抱负的根本,决不答应有人肆意踩踏。
诸葛亮将姜维、马钧二人引到书房。待孺子奉茶后,姜维申明来意,又递上法正之信。
被郭攸之这么一打岔,世人的谈兴有些淡了,在亭中烹茶闲谈一会儿后,便纷繁告别拜别。
郭攸之道:“建安十九年,主公入主益州,以法正为蜀郡太守、扬武将军,外统都畿,内为谋主,进而又受封尚书令,可谓位高权重。但是,门生多有听闻,此人一餐之德,睚眦之怨,无不抨击,擅杀毁伤己者数人。以门生之见,法正于蜀郡过分于纵横,先生宜启禀主公,抑其威福。”
“都说公琰嘴刁,果不其然呀。”
姜维闻言,心惊不已,暗叹道:“高,实在是高啊!”
姜维却晓得诸葛亮这番话不是说给亭中诸人听的,而是说给法正听的,因而笑道:“先生之言,他日如有机遇,维自当亲身说与尚书令大人。”
诸葛亮道:“演长但说无妨。”
姜维转目去看亭外风景,只当没闻声。马钧却不懂粉饰,面露局促之意,世人目目相觑,亭中顿时沉寂下来,场面很有些难堪。
姜维向他望去,只见费祎目不转睛,还是用心侍弄茶汤,浑似方才之事与他无关普通。
马谡望向姜维,神采庞大:
诸葛亮顿时暴露赞成神采,暗自点头:“此子聪明绝顶,真是可造之才。”
如有睿智者再深探一层,就能发明诸葛亮这是在指责法正恃功而骄了。
“先生座下,论有捷才,本身若论第二,没人敢争第一。不想本日竟然让这个年青人争了个先,倒是个…劲敌……”
他说话间,用勺子扒开壶中煮散了的茶末,将晶莹透亮的茶汤倒入一旁的杯中,又举双手一一奉于诸人。
为人臣子,恃功而骄向来就是的大忌,向来都是取祸之道。
蜀中本地一派也不嫌事大,不时便来加油添火一番。郭攸之平时与法正交换未几,这番话指不定就是别有用心之人欺他为人刚正而来。
姜维暗忖道:“或许尚书令的军事才气不在智囊之下,但这份掌控民气的细工夫,倒是难望智囊项背了。”
法正才干高绝,焉能听不出此中深意?
马钧晓得此事已是板上钉钉,当下不住向诸葛亮拜谢。
“闻之沁民气脾,品之齿颊留芳,公然好茶。”
但聪明人能够听出此中的潜台词:法首犯得这些弊端,贰内心明白着呢,只是念其对主私有效,这才网开一面、不肯穷究。
******
“主公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於肘腋之下;当斯之时,进退狼跋,法孝直为之辅翼,令幡然遨游,不成复制,如何制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
实在郭攸之的这番话说得的确不假,法正其人确切有些睚眦必报,偶然候抨击的手腕也非常酷烈。只是他说话的机会倒是有待商讨了。
世人皆是人精,哪能不晓得费祎的企图?此时借着品茶的由头,刹时岔开了话题。亭中氛围才稍见些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