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这….这?”
孙权被围困在猇亭大营出不去,没法及时下达号令,拖得越久,局势越是倒霉。
步骘闻言大怒道:“方才谈得好好的,两万人换两万人,我方赠于贵军军粮二十万石,供返还路上教唆,怎得现在又狮子大张口?”
他仓促将手帕收拢于袖口。
“伯苗一会儿尽管对步骘说,我军愿以手中俘虏换上关君侯所练两万雄师,并其全数家眷;吴军还需补偿我军军粮六十万石,且不得在南郡夷陵以北、武陵郡五溪一带扎住一兵一卒!除此以外,还需尽早将主母孙夫人偿还我境!”
邓芝笑了笑,道:“肯与不肯,尊驾归去问过吴侯便知。别的,贵军有几位信使乱闯我虎帐寨,已被拿下,尊驾归去时,还请捎上那几位。”
这时,法正叮咛邓芝道:
法正躬身道:“听闻吴侯珍惜家人。彼时两边既为盟友,孙夫人尽情纵横,主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生扶养;现在两边已经撕破脸皮,召孙夫人入蜀,便是存了以她为质之意,好教吴侯莫要再妄肇事端。”
他终究明白邓芝为何如此笃定了,这恰是趁你病,要你命啊!
法正的气色也由是一下子答复过来。
法正又劝道:
对于目前几近停滞不前的构和过程而言,这个动静倒是能够好好操纵一番,少不得让孙权再吐出三两血来。
步骘方才与邓芝正在据理力图,邓芝半途却俄然被传唤走。
边上法正忽以帕捂嘴,狠恶咳嗽起来,他本来的神采如雪普通惨白,现在蓦地染上一层非常的红色。
姜维闻言不由一愣,以主母为质,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只要直言敢谏的法正说得出口了。
法正又对邓芝道:
“还请主公遣返这几个吴兵,让吴侯好生尝尝心焦的滋味。”
法正却叫住他,目光灼灼,道:“伯约,余有话对你说。”
不料姜维眼疾,已经看到洁净的手帕上沾着一抹殷红的血迹,顿时大惊道:
法正点头道:“不错,遵循孔明之筹划,大汉夺占荆襄与巴蜀,继而从以上两地策动钳形守势,协同向北推动,同时攻击关陇与中原。此策看似大气澎湃、无懈可击,然在余看来,实则另有一个致命之缺点。伯约,你可知是何缺点么?”
吴军头子明显挨了一顿好打,脸上血迹斑斑,牙齿仿佛还被打断了两根,说话直漏风:
他快步上前,低声喝问道:“如何回事?”
当下不由分辩,扶着法正下楼,缓缓踱步至营帐中。
法正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伯约可知孔明隆中对之详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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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濡须口、江夏垂危!”
“主公与孙夫人毕竟有婚约,出嫁随夫,天经地义,吴侯即使不肯,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待孙夫人入蜀后,主公可择一处静雅别苑,供其居住,常日厚加犒赏吃穿用度,也就是了。”
刘备听了前几条,都感觉应当,特别是吴军不得在武陵郡五溪四周驻兵一事,更是深觉得然,毕竟沙摩柯在此次大战中立下了赫赫功绩。
姜维点头道:“隆中对鼎鼎大名,末将天然有所耳闻。诸葛智囊当时提出: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大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主公身率益州之众出於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