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久随孙权,晓得吴侯话中有话,这道号令实在是让甘宁击败面前两员小将便可,千万不能招引关羽、张飞前来。
两人拍马回转,筹办再攻一轮。
这一番变故产生于电光火石之间,饶是周泰千防万防,那里料获得姜维竟然会以马蹄作为兵器;又兼他出身江东,从不晓得人间竟然另有如此控马之术!
只是时不我待,他却没那么多光阴,能够发挥自如,安闲清算敌手——
后孙权爱其才,便将其从孙策手中讨要畴昔。
张苞大怒之下,并不退回,反而生出代义弟关兴报仇之心。
但是,就在两骑交而未错之际,姜维身子蓦地前倾,单手环绕马颈,舌绽春雷,爆喝道:“着!”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张苞矛走龙蛇,势大力沉,正处于尽力抢攻之际,张家的矛法一经使出,如同惊涛怒浪,一浪高过一浪。
甘宁想了想,周泰说得倒是不错,只是平白被人叫成鼠辈,这口恶气他始终咽不下肚。
小白神骏,后蹄尽力踢出,其力之重,何止千斤?
既心有所恃,自凛然不惧,周泰森然道:“冲便冲,有何不敢?”
转枪是纯戍守的枪路,半是躲闪,半是卸力,姜维也是以马速稍减。
两骑由是重新拉开百步远。后撤间隙,姜维一手持枪,一手搂着小白脖颈,似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不远处的甘宁已经在十余合后,开端反守为攻,渐渐压抑张苞的守势;张苞全凭一往无前的矛意,拼着与敌同归于尽的干劲,方能勉强支撑,保持不败。
“二兄!”
栗色战马再难对峙,不住哀嘶,滑行两步,就此软软瘫倒于地上。
这个蒋壹,明显只是叫他去遣散蜀军论客,这厮竟然私行叫阵。
他尚未反应过来,身子已经重重跌落在地,顿时扬起一阵灰尘。
数十息后,两人调转马首,目光稍一对视,各自一夹马腹,两匹马儿再一次发力疾走。
两匹马儿发力疾走,只听“当”得一声,两人相互互换一招,交叉而过。
张苞这番气象,已是必败之势,只怕再难对峙过二十合。
正所谓:刚不成久,柔不成守。
此时,关兴尚在百五十步外大声邀战,忽闻身侧有锐器破空之声仓猝传来,大惊之下,正欲侧身躲避。
周泰高坐马背,自恃力量善于敌手,他见姜维的身影越来越近,遂高举长枪,筹办狠狠砸击。
吴军本阵,孙权面色乌青,眉头紧皱。
他自忖力虽不敌,但仰仗赵云所传的“谋定后动、后发制敌”之道,不出百合,定可击败周泰。
他稍稍思虑一番,仓促招来亲卫,低声叮咛几句。
张苞见状,更是一脸怒容,一纵胯下乌骓马,举起丈八长枪,喝道:
但甘宁毕竟成名已久,号称江表第一虎臣,正所谓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张苞一定是他敌手。
仓促互换了一招后,周泰带着一肚子疑问,两骑即将交叉而过。
“克敌制胜之道,在无所不消其极。周泰本身技艺高强,难以骤败,但他的战马不比小白神骏,他的骑术亦不比本身精美,若能以此为冲破口,十合以内,必能斩其于马下!”
姜维少年心气,天然寸步不让,举枪相迎。
甘宁认出来人是周泰,不由怒道:“拦我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