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答道:“言谈清妙,风韵漂亮,如煦煦之风,卓然高洁。”田熙又弥补说道:“当夜宴席上,酒至半酣,周君拔剑起舞,英姿飒爽,如神仙中人,非熙等可比。”
周澈毕竟是穿越来的,和当世的士子分歧,并不以为读书人就有资格高人一头,也从不以为当个官吏就真的成了“百姓父母”,待人接物之时,他只是赋性透露,但落在别人的眼中,不免就成了“夷易近人”。
田熙答道:“弟子等与周君群情了一下本郡和颍川的名流。”
散后次日,田宽家中,田宽召诸人前来,问道:“昨日汝等拜访周君,下午就去了,为何直到半夜方还?”
田熙几个都是土生土长的乡里人,晓得的汝、颍名流只要那几个特别着名的,周澈将话题引申开后提起的那些,他们或者连听过都没有听过,或者只是略闻其名,不知其人,这会儿听周澈随便列举、加以评点,不时地交叉一些逸闻趣事,皆是自愧不如。
“周君觉得?你们的观点呢?”
周澈出身周氏,从小到大耳闻目濡,对汝颍两郡的名流很熟谙,见闻眼界远胜田熙诸人。如果辩论律法,他甘拜下风,但要品题人物,他倒是在坐第一。从最开端的大师一起群情,到最后,几近变成了他的一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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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周澈并不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和族中长辈里的大贤、平辈里的俊才英杰们比拟,他的学问、见闻也不是很超卓,平常罢了。只是,这个“比拟”是相对而言的,比拟族人,他仅是平常,“比拟”田熙、徐康、金宸皓等人,却已是非常的出众了。加上他为了挽回因为诛灭季氏而带来的不良结果,此时更是更加卖力,使出了十成十的力量,也难怪能令田、徐诸人自愧。
听了世人的答复,田宽沉默,目注他了半晌,最后问诸人道:“周君何如人也?”
“结论如何?孰优孰劣?”
“你们和周君扳谈的如何样?”
接着世人由此翻开了话匣子----从南阳说到全部荆州,又从荆州说回本郡,而要说本郡,又有两点不能不说,一个即周澈本家,另一个则是邻郡颍川。“汝、颍多奇士”,汝南郡和颍川郡夙来是齐名海内,并重天下的。不说周氏起家先祖-“周氏五龙”和“四世三公”的袁家,且说那党锢名流里的“三君”之一陈蕃也是汝南人--天下名流之首,“八俊”之三李膺、荀翌、杜密,“八顾”之二范滂、蔡衍,“八及”之二陈翔、岑晊都是汝、颍人。能够说,天下名流,小半都是出自汝、颍。
“鄙人籍贯荆州南阳。公覆是零陵的”黄忠开口道。
黄忠、黄盖离席站起,施礼说道:“鄙人黄忠(黄盖),见过诸君。”
一番清议,直说到傍晚。堂内的光芒垂垂暗淡,戚绣绣、孙信再度出去,点亮烛火。田熙等人这才收回神来,恍然如醒,仓猝提出告别。周澈心道:“不管如何说,你们也是头一批来访我的士子,我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怎能让你们就此走了?”殷勤留客,令孙信去买酒肉返来,又请他们早晨吃酒。诸人推让不得,只得留下。
姜枫不必再给他们先容了,现在村夫几近都已经晓得,乡长周君身边常有一个蒙面寡言的短小男人侍从,传闻是其周君的远方亲戚。黄忠、黄盖来的时候不长,田熙诸人对他们还不熟谙。周澈先容说道:“此为我友,姓黄名忠,字汉升。这位是我新来佐吏,姓黄名盖,字公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