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欲将他送到家中。
一件是承平道的事儿。周澈命他要对横路亭的承平道信徒多减轻视,这个“多减轻视”不是防备的意义,而是要对他们“好”一点。
云雨罢了,两人身上都是汗水淋淋。袁薇又取来水,擦拭洗净了,吹熄灯火,相拥而眠。
为稳妥起见,可再遣一人,明面说是送给沈纳当长随的,实际上负担起监督沈纳之责。这小我不需有官身,只要虔诚夺目就行,郭强是个不二的人选。郭强跟了周澈快两年了,受周澈的衣食厚养,戴德知报,两年来,忠心耿耿,鞍前马后,不辞劳苦,以奴婢自居,人且夺目无能,交给他办的事儿,没有办不好的,实为最好人选。
周澈和姜枫、黄盖诸人都是多日未见,见面后自有一番欢乐欢畅。
想来应是杜泉、郭佑献给何进的。对像徐康、田丰如许的寒族弟子,何进连一个“曹史”都不舍得给,而对像周澈如许本地名族出身的弟子倒挺风雅,不但畏敬有佳,得了美女也不忘分他一个。
再又同时,能够悄悄地从市上买些兵器,藏于东乡,留待备用。这个兵器不能买太多,到时候让姜枫、南凌酌量买。还能够再买些粮,也不消买多,够数百人吃几个月就行。
对他两人谈的是买兵器铠甲、买粮、买奴、买地、再建个庄子,以及向外生长,扩大招揽轻侠、懦夫的地区范围诸事。得来的那两千多万钱,除留两百万自用,六百万作轻侠们的消耗日用外,别的的都拿出去买东西、招揽人。这管钱之任,由姜枫当之。
如此一来,周澈门下这么多人,只要一人最合适:现任乡游徼的黄盖。
周澈低声笑道:“瞎扯,阿薇才是我独爱诶。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娘子!莫要客气。”他说着还高低齐手。
略想了下,感觉不靠谱。他想道:“张角既有反志,坐拥天下数十万信徒,出入必防备森严,一个死士怕是刺不了他。就算刺死了他,另有张宝、张梁,再就算把他三兄弟全数刺死,天下各州诸郡另有他的弟子、门徒。谋反是掉脑袋的事儿,张角不会不与弟子、门徒商讨,他的弟子、门徒也不会不知此事。以现在承平道的构造、联络前提,说不定各州诸郡的承平道渠帅已在做预备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局势所趋,没了张角、张宝、张梁,也会有赵角、赵宝,赵梁,不是杀一两个他们的领袖就能处理的啊。”
“讨厌....”袁薇就被他挑逗的,闻言亦不由娇羞,把头埋入了他的臂膀中。
“晕倒也不能停。若连寒暑的磨练都接受不住,终尴尬大用。”
又要招人,又要买奴,又要存兵器、粮食,东乡的别院就嫌小了。能够托许阳或文博出面,再在乡里买块地,建个庄子。将来黄巾起后,若无处可去,也可仰仗此庄做些遮挡。
听着袁薇细细的呼吸,等她睡着了,他把胳膊悄悄地从她的脖下抽出,将两手枕在脑下,睁着眼看房梁。他这会儿毫无睡意,不是回味方才的畅快,更不是在想隔壁的阿谁本日带返来的女伎,而是在想这一回的梭巡之行。
打算分两步走。
那晚在太守府,他已把沈纳荐给了何进,何进也同意了,底下就要看朝廷批不批准。以他的估计,有赵忠侄子这层干系在,朝廷应当不会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