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下船,已是日近傍晚,陶商便叫兵马于渡头一带安营,他则带着花木兰,另有一百亲兵,径直往朐县以东的糜家庄而去。
“刘备,你这一招够狠,你这是要逼死我啊……”陶商悄悄握拳,鹰目当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气愤。
这个孙乾,说甚么都一副和事佬的笑容,倒是笑里藏刀。
“话是这么说,我只是想假定万一,万一他们起兵抵挡,我麾下只要八百兵马,如何扛得住四五千泰山寇?”陶商持续逼问。
“并且,州牧大人已派了糜别驾亲往东海国,为公子筹措粮草,就算不幸产生战事,公子也完整不必为粮草担忧。”孙乾又笑呵呵的弥补道。
倘若陶商敢有异心,他就要面对臧霸和糜竺的南北夹攻,首尾不能相顾。
“公然威名都是杀出来的,让人害怕,这类感受果然是爽……”陶商心中暗笑,一阵的畅快。
孙乾前脚一走,徐盛便沉声道:“主公,臧霸此人不成藐视,其麾下另有五千泰山寇,他毫不会等闲让出琅邪,主公手中只要八百兵马,此番北上只恐凶多吉少。”
“这个嘛……”孙乾捋了捋髯毛,仍旧呵呵一笑,“就算如此又有甚么干系,陶公子武略过人,单枪匹马的就能剿除海贼,还拉出一支八百人的步队,戋戋几千泰山寇在公子眼中,想必十足都是乌合之众,他们若敢抵挡,公子只需将他们剿平便是。”
大要上升了他的官,实际上却叫他去送命,刘备这一招借刀杀人,确切够阴够狠。
樊哙一听有肉,两眼冒光,嚷道:“那还等甚么,从速启程呗,归正只要能吃他个痛快,不做饿死鬼,管他娘的甚么刀山火海。”
陶商微微回身,目光正视向糜贞,如刃的眼眸中,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陶商轻吸一口气,神采寂然道:“你们所说,我岂有不知,我当然晓得刘备此举是想借刀杀人,但这对我们也是一个机遇,只要能拿下琅邪,我们就能气力大增,留在海西这么个偏辟之地,迟早也会被困死,不管如何,我也要冒险一试。”
孙乾笑呵呵道:“陶公子放心吧,州牧大人此前已跟臧霸一众达成了共鸣,他们会乖乖的交出地盘。”
孙乾神采微微一动,仿佛是没有想到,陶商竟然承诺的这么痛快,一点还价还价都没有,顿了一顿,方是拱手笑道:“那乾就祝公子一起顺风了。”
剿除五千泰山寇,说得倒是轻巧。
游水乃淮河一条支流,自南向北流经东海、琅邪二国,陶商沿此水北上,于朐县一带下船,再改行陆路,不出五日便可进抵琅邪国境内。
“他竟然敢找上门来?”糜贞腾的坐了起来,一时竟有些失了分寸,端庄娟秀的脸庞间,顿时涌起惊奇之色。
前番陶商令花木兰痛打了糜芳,已令糜家高低心生害怕,现在他收降徐盛,名震海西,威名早已传到朐县,小小一个家仆听到他杀上门来,焉能不惧。
徐州有五郡国,琅邪国乃其州最北面一国,北接青州,西连兖州,东临大海,地理位置非常首要。
“大哥想借泰山寇之手撤除他,阿谁臧霸气力薄弱,连刘玄德都顾忌三分,这一次,他他只怕是必死无疑了吧……”糜贞星眸变幻不定,口中喃喃自语。
“本来是陶……陶国相……请国稍等,小的这主去禀……禀报……”那家仆慌得说话都结巴,一下子复苏非常,从速把门关上,连滚带爬的奔回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