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冲天而起,成百上千的陶军士卒,超出桥板,跟随在廉颇身后,如一道道无可反对的大水,扑向敌军。
低吼声中,廉颇拍马提斧,穿过众军,向着壕沟方向飞奔而去。
袁军阵中,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响起,浮泛肃杀,仿佛来自于天国的吼声。
袁军到底是精锐之士,混乱很快被压抑下去,前排士卒敏捷半蹲下去,将一人高的大盾,相互相连,成排的结成盾墙,后排的刀盾手,则将手中圆盾高举在头顶,层层叠叠符合,形如一层鱼鳞遮挡在头顶。
庞大的闷击声中,桥板那头重重的砸在了袁军头顶,压得前排袁军盾牌碎裂,骨肉崩毁,嚎叫声再度响起。
中军处,十几面牛皮大鼓震天响起,收回了号令。
“杀――”
陶军阵中,战鼓声也随之产生窜改。
嗵嗵嗵!
震天的吼怒喊杀声中,本来徐行进步的袁军,闻令轰然裂阵,发足疾走,向着近在天涯的陶军冲来。
五十步!
一道道血光溅上半空,一声声惨叫撕心裂肺,成百的袁军士卒刹时中箭,惨叫着倒在血泊当中。
“袁家的鱼鳞盾阵,公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能以步骑制,连败公孙瓒的铁骑。”望着刀枪不入的敌军,陶商一声感慨,目光望向廉颇,“廉老将军,箭矢是没甚么用了,该是真刀真枪血拼的时候了。”
几近就在桥板落下的同时,廉颇已纵马冲至,马踏着最正中间的那道桥板,超出五步之宽的壕沟,战马四足奋然一蹬,如神兵天降普通,踏破袁军头顶的盾甲,辗入了敌丛当中。
廉颇衰老的眼神中,迸射出一道精光,横斧在手,沙哑的吼道:“主公且在此观战,老朽去也。”
就在陶军战线前五步之地,俄然间现出一条长达两百步,宽达五步的壕沟,沟中插满了倒刺。
狂冲而上的袁军士卒,只顾着冲锋,那里会想到脚下会呈现一道陷坑,猝不及防之下,刹时稀有百人跌入陷坑中,被倒刺扎成了肉串。
阵前一线,居于前排的刀盾手,立即将身子一蹲,后排布列的五百弓弩手,毫不包涵的将蓄势已久的利箭射出。
“稳住,给我稳住,私行反击者,立斩不赦!”陶商却用他的厉喝,强行压抑住了将士们打动的战意。
“闭嘴!”
“稳住,给我稳住,没有我的号令,谁都不准裂阵。”陶商厉声大喝道。
陶商乃至能够听到他们狂动的心跳,还是那粗重如牛的喘气声,他晓得,那是严峻的情感在将士们的心头伸展。
号令传下,中军令旗再摇,号角声也产生窜改。
俄然,袁军中军战旗动摇,号角声和战鼓声蓦地减轻,收回了加快冲锋的号令。
瞬息间,近五千名袁军士卒,便十足包裹在了这形如鱼鳞般,密不通风的盾阵当中,即使陶军弓弩手近在天涯,也再难射穿敌军盾壁。
仇敌已裂阵,四千陶军将士神经刹时紧绷到了顶点,几近就要禁止不住打动,裂阵对冲向敌军。
袁军士卒无不握紧手中刀锋,杀气冲天而起,森森如林的锋刃,如同死神的獠牙。
咆咆声中,廉颇手中战斧如磨盘般四下狂搅,刹时便将五名袁卒士卒,连盾带人斩为粉碎。
壕沟一线的将士们得令,弓弩手敏捷退下,步军士卒们敏捷的将数十道事前埋于壕沟边的庞大桥板,从灰尘下挖了出来,齐声号令,奋然翻向了壕沟。